他们后悔了,他们不该来的。
“等你们一天?了,走?这?么慢,再不来,你们就要见不到你们城主最?后一面了。”
翎卿往旁边撇了眼。
怜舟桁早已失了神智,双手抱头跪在铁笼之中,指甲掐进皮肉,却流不出血,只能看到黑红色粘稠液体一滴一滴自他身上滴落。
他变成这?样,连五官都融化成一团,那些人原先还不敢认,被翎卿一证实,各个心脏紧缩。
翎卿往他们来路瞟了眼,问长孙仪:“都记下来了吗?”
长孙仪立刻回答:“记下来了。”
“闲暇太久,我?都忘了这?些阵在哪了,幸好有人记性好。”
魔宫外,躺在地上的眼睛滚入尘埃,隐蔽地向?上转了一轮,透过重重宫墙,瞳孔望向?里面的人。
看不到脸,但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那个人此?时的表情。
真无情啊。
翎卿。
原来你知道我?要来。
遥远的楚国?皇宫之中。
温孤宴舟笑得弯下腰,一双空洞的眼眶里流不出泪,也?流不出血。
百里璟以为?这?是他挖眼造成的伤,忙去搀扶他。
温孤宴舟缓慢侧过头,空洞的眼眶对准百里璟。
说不定,怜舟桁偷走?他送给百里璟,本就是他默许的?
被背叛成这?样也?无所谓吗?
就这?么……把他送给了百里璟?
“阿仪。”
翎卿的嗓音隔空传来,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一如既往亲昵的姿态。
温孤宴舟脊背蹿上一阵彻骨的深寒。
他留在魔宫外的眼珠全?完不顾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透支后彻底废掉,用尽全?力,终于在挤爆眼球的前一刻,看到了废墟中的人。
翎卿眸光流转,看向?天?边的长孙仪。
温孤宴舟意识到了什么。
被守天?铖这?么一闹,大半个魔域的强者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
数不清的灵识凝聚在翎卿身上。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里。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翎卿闲闲扫过其余跪在地上、等候他发落的人,问长孙仪:“阿仪觉得,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长孙仪心脏重重一跳,一时间竟然有些脸红无措,“殿下,我?……我?怎么好替您做决定?”
“没关系。”翎卿轻松地说,注视着青年的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好像他说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会被包容,进而……变成现实。
翎卿轻飘飘道:“怎么做都行,阿仪开心就好。”
温孤宴舟眼珠里一根根爬上血丝。
“宴舟觉得这?个人怎么要处理呢?”
曾几何时,翎卿对着那些去找他告状的人,如此?轻描淡写:
“没关系的,杀了就杀了,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
看着那些气到呼吸不畅的人,他说:“不懂的话,我?就再告诉你们一遍,温孤宴舟要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他要杀的人就是我?要杀的,你们找我?,我?也?没有说法。”
“就算夺权有什么关系呢?宴舟开心就好。”
绝对的信任赋予了绝对的权力。
翎卿这?两句话之后,再没有人会质疑温孤宴舟做任何事。
所有人都知道,他代?表了翎卿。
他的意志,一举一动,任何说出口的话,都被翎卿赋予了绝对的权力。
质疑他就是质疑翎卿。
反对他就是反对翎卿。
“殿下又在偷懒了,这?样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