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去睡了?
亦无?殊还打?着算盘,等第三次抓到人,数罪并罚,人家不?来了。
这怎么行?
亦无?殊可不?依。
他?自个儿关了窗,连窗户缝都不?留一线,现在去撬别人的窗。
神识探进去,在屋内四?处轻敲,寻觅着,找到了抱枕而眠的被子包一个。
掀开?被子,阖目睡熟的人衔指细鼾,鼻息将?兔子背上?的细软毛发吹得?轻轻凹下。
亦无?殊翻身坐起来,攀着低檐镂窗,熟门熟路找到从前的卧房,窗台狭窄,他?在窗台上?斜靠坐下来,随手轻叩窗棂。
笃笃
屋内回应他?的是一方砸过来的玉枕。
亦无殊指抵着窗棂,被带着一震,失笑,又敲了敲,烦人没够似的,“爱徒,师尊睡不?着。”
里间传来翻身的动静,“关我什么事?”
“我要被子,”亦无?殊提要求,“你把我的被子拿走了,那你的给我总行吧?”
两?扇镂窗洞开?,亦无?殊险些被掀出去,一手攀着窗台,又被一团黑影兜头罩住,浓郁莲香劈头盖脸把他裹住。
净尘诀只除了灰尘和不?洁之物,翎卿喜欢给自己的地方打?上?标记,在哪里安窝,哪里就全是他?的气息。
亦无?殊心弦蓦然被轻轻拨动。
他?把被子拉下来,压在手下,往屋里看去。
屋内没有点灯,唯一的月色被他?遮了大半。
床笫间大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翎卿在做什么?”亦无?殊攀着窗台没走,倾身朝内,探了一寸。
他?趣致地瞧着那方狭窄的床笫,“我忽的想?起,翎卿似乎很喜欢抱着我睡?”
阴影边缘弹动了下,里面的人似乎想?出来,又耐住了。
打?定了主意,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可亦无?殊不?准备放过他?,滚烫的利刃切入油脂似的,把他?剖开?,“那间屋子也是个薄情物,翎卿走了个把月,就找不?到翎卿的多少痕迹了,想?来……这处也好不?到哪去,翎卿是找不?到我了吧?今晨才特?地来抢我的被子。”
“…………”
亦无?殊掌心陷在尤带余温的被褥上?,贴着那块绵软的布料,很是熨帖,“翎卿在做什么坏事呢?”
床笫下的阴影安静近乎静止,片刻后,翎卿说:“那又怎么样呢?”
亦无?殊又往里探了一寸,狭小空间里气息滚热起来,无?比迫人,他?听到了心跳声,“扑通、扑通”回荡于耳边,“翎卿何必舍近求远呢,莫非是师尊伺候的不?好?”
“出于自身安危考量罢了,”翎卿说,“这屋子,师尊进来一回,第二日?就来爬我窗了,可不?敢让你再来。”
好狡猾,亦无?殊拇指快把窗棂蹭掉一块,“翎卿这话说的奇怪,究竟是谁半夜先进别人屋子?”
“这我不?知,但?谁被抓了现行,心中应该有数。”
亦无?殊低声笑起来,“既然被抓了现行,那不?如,我不?走了?”
他?揶揄之意不?掩,翎卿现在也不?能起身赶他?走,他?就是舍下这张脸皮赖在这,翎卿能拿他?如何?
“翎卿怪我今夜又来,可翎卿自己不?也是才过一天就开?始想?我?”
翎卿忽的从?被子里拱出头,面颊有些汗,鬓角和鼻尖轻潮微湿,心跳急促,“师尊……”
他?低低地唤,“快出去。”
亦无?殊压不?住被子了,他?的掌心热得?不?像话,好像激烈运动了一场,胸口被压迫着,指尖都在鼓噪着心跳,“翎卿是在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