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六娘子就是不会投胎罢了,上回我膝盖疼,咱们做奴婢的哪里有权利看什么大夫,被六娘子知晓了,她给我送了一罐跌打药来,真真儿是菩萨心肠,说句难听点儿的话,哪儿都比五娘子好。”
“这人啊,前半生受了苦难才有后福呢,你瞧咱们六娘子小小年纪被送到乡下,接回来的时候跟傻子都没区别,受了多少苦啊!可人家现在出落的既漂亮性子又好,被五娘子牵累也是一句话不提。别的不说,五娘子以前那般欺负六娘子,可六娘子从不落井下石,真真是大事见真章。”徐妈妈也算是范氏的心腹老人了,这些日子被迫看五娘子脸色也是够够的了,如此这般也不过是想排揎一下五娘子,吐吐心中的恶气。
同徐妈妈说话的人是她平日相好的媳妇子,这人也受了五娘的气,听徐妈妈吐槽,不免道:“还好过些日子她要去直隶了,咱们是轻松了,但二房的七娘子那样观音似的人儿,怕是要被她吵翻了。”
徐妈妈撇嘴:“她怎么敢给七娘子脸色看,七娘子先头遇见那么桩大事儿,差点被人说成不守妇道,可人家硬是扭转乾坤,搁着咱们家这位,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所以说有的人遇到事情只知道发脾气泻火,有的人却能不动声色扭转乾坤,五娘子尚且不如六娘子,怎么敢惹七娘子?六娘子是心宽不计较,七娘子可不是真的如面上看起来那般。”
“是,徐姐姐说的是,要是她敢在七娘面前发脾气,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这媳妇子不厚道的笑了。
??算无遗漏(二更)
田妈妈端了热茶给程氏, 见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忙道:“太太先歇下吧,老爷已经派人来说他在书房还要商议事情。”
“嗯。”程氏知道最近流民增多, 北直隶拱卫京畿要地,连藩王都不许驻扎此处,若是在顾清沅治下出事, 即便有人保也没用。
她又对田妈妈道:“明儿五娘就过来了吧?你们把院子收拾好, 她既然是来散心的, 就不能让她不舒坦了。”
田妈妈笑道:“您就放心吧,是咱们姑娘亲自收拾的,哪能不好,还特特把那个珐琅瓶子都摆了过去, 就怕她不喜欢呢。”
“倒也不必如此。”程氏见女儿太费心了也不喜, “五娘在家把三弟妹折腾的不行,来咱们这里, 难不成也要妙娘让她么?”
田妈妈深知程氏很护犊子, 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
故而, 她知道该怎么说动程氏了。
“唉,咱们姑娘就是好性儿。不过呢, 也怪不得五娘子, 等她成婚之时都十九岁了, 还耽误了六娘子的婚事, 况且湖广离京都远, 这婚事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也不好。老奴听闻这曹姑爷是三老爷千挑万选之人, 看重他的才华人品, 可惜了。”
程氏却道:“等三年就等三年, 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既然人品好,这桩婚事肯定能成。”
田妈妈忙道:“是,太太说的是。还是太太有见识,反正咱们姑娘是不担心这些的,程家定然是守诺之人。”
“嗯,这点我不担心。”
“不过太太,这任何事情都得做两手准备啊?”田妈妈突然道。
程氏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家老太太今年周岁五十七,虚岁五十九了,还有四老夫人今年也是快年逾古稀了,更甭提吴老太君。太太,咱们要不要各处送些药材过去?”田妈妈道。
程氏“唔”了一声。
她表面淡然,其实内心已经心动了,女儿田妈妈都在担忧也就罢了,过了几日顾家从老家寄信来,说顾老太太身子骨不大舒适。
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太太趁机要钱要东西呢,每次都是这样以身体不舒服要这要那,以前程氏心知肚明,随意准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