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芝累得几乎瘦脱了相,拿到表彰之后,她们俩在家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

那时候,她是多么骄傲,就?连休假出门?的时候,她也愿意穿着厂里的工装,到哪儿都昂首挺胸,说自己?是“南城针织厂”的工人。

但她很快就?从回忆之中醒转过来,“厂长,是厂里有什么事吗?”

林香暗暗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被纪厂长牵着鼻子走。

纪厂长目光一闪,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别紧张,放松,放松一点,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咱们就?当是一家人闲聊。”

他继续说道。

“这些年?,要不是厂子里头大家都勤勤恳恳地工作生产,咱们厂子也发展不到今天这一步。”

仿佛知道林香心里还有防备,纪厂长搬出了例子。

“像是二化厂就?并购重组了,连厂房带工人,全?搬到涪陵去了现在虽然还顶着化纤的名?头,但是哪里还是以前的化纤厂呢?”

他说的二化厂,就?是南城第?二化纤厂,原本和针织总厂隔着不远的距离,可前几年?因为效益不好,在企业改革的时候,被迫并入了南城第?一化纤厂。

员工当然不会丢了铁饭碗,可原本的厂房、机械设备这些东西,大多被清仓盘空出去。

员工也被打散重组,许多几十年?的老同事,一下就?变成了在厂子里很难见着的人。

纪厂长观察着林香的表情,语气?却?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