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床……都说过去京城公子哥的喜好是,卧在塌上烧一杆烟,整日不下地。从轮船到这里,傅侗文算是给了她一个见识的机会。

傅侗文瞧她没动,笑了:“不乏吗?”

哗地一声轻响,窗帘被他带了大半,挡去床上的光。

他走来,弯腰替她脱了鞋。温热的手,忽然近了,沈奚将脚缩着,心跳得快了。

他偏过身子来,也上了床。长裤的布料从她脚面上滑过去。她脚趾头被刺激,蜷起来,下意识地、局促地只有个念头冒出来,去拿另一个枕头,拿另一个……

黑胶唱片滋滋转动,里头人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是这句:“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听着没有?”他低声问,“三哥我……好比是鱼儿吞了钩线。央央,是不是?”

她觉得脑后硬,是顶在了墙壁上,眼见着他人过来。湿热的触感,真实落到嘴唇上。他不急不忙地将她嘴唇吃进去,一会含着,咬着,一会又小口小口地吮着。这样湿漉漉的亲吻,像被他突然推下深海,失了重,无力地沉下……

没了氧气,眼前都是水。

“小孩,外头……”她推他。

“三哥有分寸。”他笑,手在解自己衬衫领子的纽扣。

被单子是累赘,被她搅在身上、腿上,像多穿了一层衣裳。他吻她,是在吃荔枝,去了壳,吮着水,将细白的果肉地吃下去。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吻人的法子。

七月的广州,裹多一层布料出汗太容易。

他的后背也很快湿了,汗浸透的衬衫布料,湿热着。

他说:“这样和我好,你就不能许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