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不再和她多话,将人交给她,拿了烟灰盘离开。

至于沈奚的事,傅侗文在今早的态度就很明确,还是那个有少爷脾气的男人,说定的事,从不准人争辩。他既不回头,他谭庆项也只能陪着走下去。

只能盼沈家的案子能和大清朝一起下了墓,永不见天日。

沈奚进了屋,壁灯开着,他人睡着了。

窗帘被吸到玻璃上,这里也开着窗。她想关窗,或是想挪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守着他,都怕弄出动静来……最后只是将裙子提起来,人坐到了床边的地毯上。地毯上有几本书,是他放的,他有把书放到地毯上的习惯。好像是怕摆在床头,会挡到光线。

沈奚无所事事,盯着身前的柜子。这木头颜色可真美。

“是柚木。”她头上方,有人说。

他醒了,头枕着手臂,瞧眼皮子底下的姑娘。壁灯光从头顶落下来。

他的脸在黑影里,她的脸也在暗处,两人中间隔着光,这让她想起在纽约遇到停电,婉风为情调点了一排蜡烛。一排小小的火焰,摇曳生姿。

“这船的室内,都比对着凡尔赛宫做的,很不错,是不是?”

沈奚可不想和他聊家具:“我吵醒你了?”她从地毯上起来,坐去床边。

傅侗文笑,不答。

沈奚看他目光是有倦意的,揣测他是懒得动,于是将棉被拉高了,给他盖多一些。棉被刚掩住他的肩,他人倒坐了起来:“三哥问你几句。”

他忽发谈兴,她也只能顺着点头:“好啊,你问。”

“那天,在烟馆死的是你父亲的学生?”

“是他害了我一家,我以为你知道。”虽两人从未就这桩事谈过,但他怎会不知情?或者这只是一个起头,他想问的还在后头?

傅侗文默了一会,问说:“若他没死,你会如何?会去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