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莫二十来岁,都是洋人的装扮。男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笑着脱帽:“沈小姐。”

女人反倒更大方活络些,直接笑着,握住沈奚的肩:“傅侗文的弟妹?”

她握着一块不知是否“有毒”的食物,怔怔出神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过了会儿,从唇角溢出笑来。

这就是她和她未来两个邻居的初次见面。

当晚,这对男女住进了这间房子,女的叫窦婉风,和沈奚住在隔壁,男的是顾义仁,在楼下。在将沈奚的肚子填饱后,婉风将桌子狠狠擦了一遍,让它露出了应有的洁净光泽,又铺了一块桌布上去,最后才将一盏灯放在桌上:“真是拖了你的福气,我们两个原本是要帮小朋友教书去赚学费,现在全都不用了。”

沈奚听懂了这句,是在说,傅侗文为他们出了日后的学费。

“说说看,你想要去学什么?” 顾义仁坐下来,笑着打量沈奚。

沈奚抿了嘴唇,寻思半晌说:“学医。”

两人诧异对视,顾义仁竟问出了让她意外的问题:“是因为傅侗汌?”

沈奚略错愕,记起这是自己的“丈夫”,因为不晓得该如何作答,就没吭声。

倒是婉风用脚踢顾义仁,截断了这场问话。

“我们来给你安排。”婉风告诉她。

不知是他们的本事大,还是傅侗文的人帮助了他们。很快,沈奚确定了读书的学校,离正式入学还有三个月,婉风俨然成了她的私人教师,事无巨细,衣食住行着手让她适应这里的生活。到夏天入学时,她已经习惯了穿短袖子的衬衫和西式裙子。

傅侗文的信始终压在她的枕头下,在入学前一夜,她鼓起勇气问婉风,自己是否能写信给傅侗文。说完这句沈奚察觉到不妥,又说:“好让他转寄给我的家人。”

婉风自然认为理所应当:“这倒没问题,只是往来信笺要耗费很长时间,你要有耐心。”

沈奚颔首:“我知道,他一月一日寄给我的信,二月下旬才到。”

“这么快?”婉风倒是惊讶,“没有寄上一年,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