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美籍医生停住脚步,对她笑着用英文说:“傅太太,我是陈蔺观的朋友。”
她点头,和对方握手。
“听说你在中国,也是一位很有威望的外科医生?”
“没有这样的说法,”她谦虚说,“中国的西医学还在起步阶段。”
他笑:“稍后我们会开一个内部会议,还要看你先生的检查报告,大约三个小时后,我会亲自告诉您我们的讨论结果。”
“好,谢谢你。”
“还有……”对方沉吟,“明天是和平会议结束的日子,尽量不要和病人讨论这个。”
“我明白。”她说。
说是三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她已经坐不住。
她暗示谭庆项陪在病房里,借口出去透气,来到了心脏科室的楼层。
站在这里,她头次回想起了自己在纽约时的心境,她曾迷上过心脏……身后,穿着深色西装,摘下礼帽的男人走近,停下:“上世纪有人说,在心脏上做手术,是对外科艺术的亵渎,谁敢这么做,那一定会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