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火折子在林小墨指尖明明灭灭,映得周天明月白长衫上的缠枝莲纹像活了般扭曲,那光影扭曲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他身后青砖缝里突然渗出汩汩黑血,七具青灰色尸体从血水里撑着墙站起腐烂的脸皮往下淌着脓水,左眼位置各嵌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钉,正是墨氏禁术“钉魂傀儡“的手法,黑血渗出的声音汩汩作响,脓水的味道恶臭难闻。

“周老板好兴致。“林小墨反手将火折子拍在供桌上,黄符从袖中“唰“地飞出,在半空炸成金芒,金芒闪烁的声音清脆而耀眼,“拿我墨氏的术法当玩具?“

“玩具?“周天明指尖轻叩腰间翡翠扳指,七具傀儡同时暴起。

最前面那具张开腐烂的嘴,露出满口黑牙,指甲长得像弯钩直插林小墨咽喉,那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旋身避开,镇阴印拍在傀儡心口,符纹亮起的瞬间,那具尸体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竟不是普通活尸,内里还封着婴灵,那尖啸声尖锐刺耳,让人头皮发麻。

“阴魂镇!“陈长歌的乌木剑划出冷光,剑脊撞在另一具傀儡膝弯。

那尸体膝盖应声而折,却仍用手肘撑地往前爬,腐肉擦过青砖发出刺啦声响,那声响难听而恶心。

他皱了皱眉,剑尖挑开尸体后颈的衣领颈椎处钉着三枚银钉,每枚都刻着倒转的“敕“字。

“三敕钉魂...“林小墨看清银钉纹路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墨氏祖书里记载的禁术,需用驱邪师的敕令血祭才能激活。

她摸出最后三张引雷符,手腕一抖甩向墙角:“陈长歌!右边两具交给你!“

雷符炸开的蓝光中,陈长歌的乌木剑劈开两具傀儡的头颅。

林小墨则矮身躲过扑来的第三具,反手将镇阴印按在其额心。

符纹灼烧的焦味里,那具尸体突然剧烈颤抖,喉间挤出嘶哑的人声:“墨...家...余孽...“

“闭嘴!“林小墨咬牙加大力道,镇阴印的符纹几乎要烧穿掌心。

她余光瞥见周天明正往密室门口退去,怀里鼓鼓囊囊竟是趁乱抢走了那卷羊皮卷轴!

“陈长歌!卷轴!“她大喝一声,挥出最后一道破煞符。

符纸擦着周天明耳畔飞过,在门框上炸出个焦黑窟窿。

周天明却只轻笑一声,手指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七具傀儡突然同时僵住,铜钉从眼窝“噗“地弹出,在空中连成血色咒阵,铜钉弹出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林小墨和陈长歌本能地后退,却见咒阵里渗出缕缕黑雾,裹着周天明的身影消散在墙缝里,黑雾的味道刺鼻而阴森。

地上只留半块染血的翡翠正是他腰间扳指崩裂的碎片。

“奶奶的!“林小墨踢翻脚边的傀儡残骸,蹲下身捡起那半块翡翠。

月光从暗门缝隙漏进来,照见翡翠内侧刻着极小的“沈“字,笔划扭曲如蛇。

她指尖一颤,突然想起陈长歌说过的“沈家商行“,喉间泛起腥甜。

陈长歌蹲在她身侧,用剑尖挑起块染血的碎布是周天明长衫上的,绣着半朵缠枝莲,与墙缝里残留的黑雾气息如出一辙。“沈家养的暗桩。“他低声道,“二十年了,他们还在找墨氏的东西。“

林小墨捏紧翡翠,掌心被棱角刺出血珠。

她望着密室里狼藉的书架,祖父手札的封皮被撕去半角,露出内里工整的小楷:“血月之夜,沈氏船货...不可信...“

墙根传来滴水声,那滴水声清脆而单调。

林小墨抬头,发现原本挂着《墨氏驱邪要术》的位置,墙皮正簌簌剥落,露出下面新刻的符文七重螺旋纹中心,六瓣梅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