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歌的锁链缠住它的手臂,断厄锥直刺其心口,符纸燃烧的焦味混着腐肉味窜进鼻腔。
他挥锥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傀儡脚边半埋的木枷上。
那木枷已经朽了,却还留着半道血痕,像被利刃劈开的月牙。
“长歌?“林小墨察觉到他的异样。
刚才还凌厉如刀的人,此刻竟像被抽走了筋骨,指尖轻轻抚过木枷的裂痕,指节微微发颤。
“我...见过这个。“陈长歌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小时候被遗弃在刑场那天,雪下得很大。
我躲在草堆里,看见刽子手用这东西锁过一个女人。
她的手一直在抖,怀里的襁褓裹着绣并蒂莲的小被子...“他喉结滚动,“后来司正带我走时,我偷偷捡了块木枷碎片,藏在枕头底下。“
林小墨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前晚整理他的行李时,确实在暗格里见过块发黑的木块,当时只当是旧物,没想到竟藏着这样的往事。“所以秦无涯说的襁褓...“
“是我。“陈长歌突然攥紧木枷,指节泛白,“那妇人怀里的孩子,是我。
血月夜那天,她抱着我跪在刑场,求驱邪师救她丈夫。
可他们说她丈夫是妖物附体,当场处刑。
她抱着我撞了刑柱,血溅在木枷上,就是这样的月牙印。“
风突然大了,吹得傀儡的官服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