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灵力。“她咬着牙解开银锁,蓝光顺着锁孔喷涌而出,“但需要你牵制它!“
陈长歌的瞳孔缩了缩。
他显然看出了她眼底的决绝那是当年在刑场看死囚赴死前才有的孤注一掷。“听着,“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拇指重重压在她脉搏上,“我数到三,你就引动敕令。
一......“
黑影的攻击比他的“二“更快。
这次它裹着腐臭的风,直接扑向陈长歌后颈。
林小墨看见他肩甲在黑影下凹陷,听见骨骼发出的闷响,可他的断厄锥却在同一时间刺进了黑影的“七寸“那是暗审司秘传的“锁魂刺“,专破邪祟灵体。
“三!“陈长歌闷哼着踉跄半步,断厄锥却牢牢钉在黑影上。
林小墨的银锁迸发出刺目蓝光。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丹田被抽离,冷得浑身发抖,可眼前的黑影却像被火烤的蜡,开始扭曲变形。
陈长歌趁机旋身,断厄锥顺着蓝光轨迹划出半圆,将黑影逼回地缝。
“轰“
钟楼的第三层彻底坍塌。
陈长歌拽着林小墨的手腕往外跑,碎瓦砸在他后背,发出密集的闷响。
林小墨被他拖着踉跄,眼角瞥见那半块染着绿磷的碎布被尘土掩埋,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他们跌坐在废墟外的青石板上时,血月已褪成一轮苍白的圆盘。
林小墨望着掌心那半块染血的银锁刚才引动灵力时,锁身裂开了细纹。
陈长歌的断厄锥还插在脚边的土里,锥尖滴着黑褐色的血,那是黑影被重创的痕迹。
“它......死了?“林小墨哑着嗓子问。
陈长歌扯下缠在臂上的黑布,重新系紧伤口:“邪祟没那么容易死。“他抬头望向逐渐亮起来的天际,“但至少暂时退了。“
林小墨低头看着脚边的碎砖。
刚才的混乱里,她捡到了幽灵小女孩留下的半块碎布,布角绣着朵褪色的小桃花和她生前穿的那身旧裙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她本来可以去轮回的。“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我拖累了她。“
“不。“陈长歌突然伸手,用指节碰了碰她发顶的碎木屑,“她是自己选择的。“他的手掌落在她后颈,温度透过汗湿的衣领渗进来,“就像你选择挡在我面前,就像我选择站在你身前。“
林小墨抬头看他。
晨雾里,他的眉眼比平时柔和许多,连眉骨上的血痂都像是被镀了层金边。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那声音很轻,却清晰得反常像是鞋底碾过碎瓦的脆响,一下,两下,由远及近。
陈长歌的手瞬间按上断厄锥,林小墨也摸向腰间的驱邪剑,两人背靠背站起,目光同时投向雾色弥漫的巷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小墨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陈长歌的呼吸声就在耳畔,像面紧绷的鼓皮。
她望着雾中逐渐显形的影子,忽然想起阿爷临终前没说完的那句话“若有天遇到肯为你挡刀的人......“
此刻,她终于懂了后半句。
而雾中的来者,正带着未知的答案,朝他们走来。
第56章 新的威胁浮现
脚步声碾过碎瓦的脆响在晨雾里荡开,林小墨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她能清晰听见陈长歌指节扣紧断厄锥木柄的轻响,像极了阿爷那把老算盘珠子相撞的声音那是他每次算错驱邪符用料时才会有的动静。
雾色突然被扯开一道缝隙。
来者穿月白立领衫,外罩玄色暗纹坎肩,发尾用银链束着,正是昨夜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