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像心跳。

明天,当她踩着晨雾踏上大会的船时,会看见码头上站着穿墨绿官服的接待,会闻见香案上沉水香的甜腻,会听见长老们虚与委蛇的寒暄。

但她知道,在那些笑脸背后,在大会堂的红柱后,在香案下的青砖里,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周天明的,沈青冥的,甚至那个独眼女子的。

而陈长歌此刻应该已经翻出后窗,他的刀裹着黑布,脚步轻得像片叶。

废窑的断墙下,或许正有阴傀吐着舌头等他,或许藏着二十年前的秘密,或许...藏着能让她在大会上活过黎明的关键。

油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林小墨摸到铜镜的温度又升了几分,烫得她指尖发疼。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铜镜的震颤,在黑夜里合着一个节拍。

明天,大会堂的红烛会被风吹得摇晃,檀香会呛得人睁不开眼,而她将穿着最旧的月白衫,腕上系着陈长歌的红绳,走向主座那里,有人要她的命,有人要她的术,而她要的,是扯下所有面具,看看这盘棋的最深处,到底是谁在执子。

第50章 替身诡计的开端

晨雾未散时,林小墨已站在码头上。

月白衫下摆沾着夜露,腕间红绳被陈长歌的追踪符焐得温热。

她望着穿墨绿官服的接待员弯腰引路,余光瞥见对方喉结不自然地滚动这是昨日还在和她讨价还价的“周记米行“账房,此刻却成了大会接待。

“林姑娘请。“接待员伸手虚引,指甲缝里的墨迹被沉水香盖着,混出股酸腐气。

林小墨跟着他往画舫走,耳尖掠过几句压低的私语:“血月...二十年前的阴火...“

她脚步微顿,转头时正撞见长老家主沈伯年。

这位总爱摸胡子笑的老人今日喉结发紧,目光扫过她腰间的驱邪铃便迅速挪开,像是被烫着了:“小墨来了?

快请,快请。“

大会堂的红烛刚燃到半寸,檀香呛得人鼻尖发痒。

林小墨在主座下首坐定,目光扫过十二张长老椅空了三张,往年这时候,连最僻远的山派长老都要挤破头来占座。

“今日议题...“沈伯年的惊堂木刚拍下,后堂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所有人的头都转过去。

那是个穿青布短打的男人,左眼蒙着块褪色的黑布,右脸有道蜈蚣似的疤。

他撞开雕花木门时带翻了香案,沉水香混着碎瓷片撒了满地:“沈青冥的人!

今日大会,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