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裂缝在抗拒,像头被勒住脖子的野兽,黑雾疯狂涌来,腐蚀着她的衣袖,灼得皮肤生疼。
“林小墨!”陈长歌的吼声混着刀剑相击的脆响。
她抬头,正看见沈青冥红着眼扑过来,陈长歌的刀卡在两人中间,却被沈青冥的黑雾逼得步步后退。
而青云子不知何时捡起了软剑,摇摇晃晃地站在裂缝边缘,剑尖挑着最后一张符咒,“去!”
符咒炸成金光,沈青冥被击退两步。
青云子却踉跄着栽向裂缝,林小墨眼尖地看见他道袍下露出半截泛黄的玉佩和她的玉佩纹路相似,却多了道裂痕。
“快!”青云子的声音已经弱得像游丝,“没时间了……”
林小墨咬着牙,将玉佩按在祭坛中央。
蓝光如活物般钻进裂缝,闭合的速度陡然加快。
可就在裂缝只剩半指宽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震得整座祭坛都在摇晃。
黑雾像被泼了热油的蚂蚁,疯狂涌出来,林小墨的灵力几乎要被抽干,眼前阵阵发黑。
“撑住。”陈长歌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腰上,将自己的灵力渡进她体内。
林小墨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撞着她的后背,“我在。”
最后一丝蓝光没入裂缝。
青石板“咔”地一声闭合,黑雾瞬间消散,只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沈青冥跪在地上,软剑断成两截,盯着自己发抖的手,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
青云子倒在裂缝旁,道袍上的血已经凝成深褐,却还在笑着,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句“好”。
林小墨脱力地跪在祭坛上,掌心的玉佩突然凉了下来。
她低头,就见玉面的“封”字正在变淡,而裂缝闭合处的青石板下,似乎还在隐隐震动,像某种巨兽被关在门后,正用爪子一下下挠着门板。
“小墨。”陈长歌蹲下来,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玄铁刀还在滴血,却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该回暗审司了。”
林小墨靠在他肩头,望着天际渐亮的晨光。
她能感觉到,玉佩里还剩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力,那是刚才封印时意外留下的。
而在她的记忆深处,老祖宗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真正的封印,需要以命相祭。”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玉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墨氏血脉,镇渊之钥。”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可林小墨却觉得,这黎明前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林小墨的指尖刚触到玉佩中央的“封“字,裂缝深处便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那声音像有千军万马在撞击无形的屏障,震得她耳膜生疼,连祭坛上的金红纹路都跟着忽明忽暗。
黑雾竟顺着闭合的石缝渗出细流,在地面蜿蜒成毒蛇的形状,所过之处青石板滋滋冒起青烟。
“还不够!“她咬得嘴唇渗出血珠,掌心的玉佩突然烫得惊人,纹路里的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
方才与陈长歌合力注入的灵力,此刻正被裂缝深处那股庞大的力量疯狂吞噬,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连涟漪都掀不起来。
陈长歌的手臂在她腰际收紧,玄铁刀的寒气透过衣襟贴在她后背:“我还有三成功力。“他的声音稳如磐石,可林小墨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暗审司的刽子手从不会轻易暴露弱点,这说明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
沈青冥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跪坐在地的身体猛地抬起头。
他眼尾的青黑纹路已经爬至鬓角,原本清俊的面容扭曲得像被揉皱的纸:“没用的,深渊之主的爪牙早就在诡都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