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 / 2)

一片红,火烧的红,熊熊烈火,蔓过平原,让她想起那条河,平静,宽容,沉静。

徐喜枝闭上眼,跳入那条令人沉沦的河,河面广阔,河水冰凉,她的心在跳,跳的格外清晰,她揪住陆彦徽的衣服,将他拖上岸,不,是试图越过河面,获得新鲜的氧气。

一夜春宵。

次日,徐喜枝醒来,陆彦徽直勾勾地看着她,衣衫不整,眉眼含笑,“喜枝,挑个黄道吉日。”

说罢,将她连着被褥一起抱起转圈。

徐喜枝:“……头懵……你给我停下……停下!停下!陆彦徽!!!”

黄道吉日已选,婚服未定,陆彦徽开始日日不见踪影。徐喜枝的心一点点下沉。直到一日,他火急火燎回来,进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徐喜枝忙问他怎么了,他掼着徐喜枝的颈,几乎咬破她的唇,躁动的心绪才得以缓解,“你且等着我,等我把这身军装脱了,我就去找你,就算脱不了,我也同你私奔。”

他派了人,将她送上车,递给她三个沉甸甸的箱子,坚定地看着她,“相信我,我一定回去找你。”

徐喜枝张张嘴,闭上,好半天,才嘱咐一句,“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他笑笑,“等我。”

钟家五子,长子为大,钟父逝去,传位幼子。

四子不愿,皆起歹心。

那杯酒,陆彦徽后知后觉不该喝。

可他向来心无险恶,与人为善。

我食言了。他跌跌撞撞回到屋里,攥着那块红布。

她掐着腰骂他,红着脸递给他荷包,看他吃馄饨,问他千奇百怪地问题,不情不愿地承认他厉害,偷偷看他买来的新奇物件。

我食言了,他想,小矮子,我大概,娶不到你了。

好在,他给她三箱黄金,能保她衣食无忧。

三箱黄金。

徐喜枝将它们深埋地下,日复一日地等。

她等着。

等春风相见的诺言。

却再无兑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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