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沈南初微微一怔,终于明白陆时砚这几天为什么没有联系她。
原来,他一直被陆家监视着。
直到车子驶离,她才低下头翻看起那张卡片。
卡片上并不是什么电话号码,而是用锋峻的笔迹手写一排酒店地址和房号…
她不需要嫁进陆家,她只需要嫁给我就行了
沈南初在餐厅又坐了一会儿,直等体内那股还在涌动的情潮完全消退,才起身离开。
回公寓换了身衣服,她重新下了楼,站在路边等车。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不似海城那么丰富,这会儿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城市人造的灯光照亮整座暗夜,看起来竟是另一番的安静深沉。
手机上显示她叫的网约车正在前面的路口等红绿灯,大概还有三分钟就会到达。
沈南初抬起头,却间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在她身侧停靠,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后车窗却在这时缓缓下降,露出一张久违精致的脸。
曾经这女人的一个眼神都似一条蛇爬过背脊,但眼下再看到她,沈南初竟奇异的没有了任何的感觉,甚至觉得这一切早该要来。
她们本就该再见一面。
沈南初取消了预约的车子,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停在空旷的马路旁,女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沈小姐,我真是没想到还有再见你的一天。”
她的语气亦如从前,虽然轻柔却总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与不屑。
“我却恰恰相反。”沈南初笑了笑,语气轻快:“我始终有个预感,总有一天会再见到您。”
人生有些选择,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回溯再现。
仿佛上帝对世人的恩赐,给予她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
听到这话,陆夫人明显一怔,终于转过头将沈南初认真打量了一遍,但她很快把头扭回去,面无表情地看向车前。
“我现在算是知道陆时砚在打什么主意。”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嗤笑,语气嘲讽:“他以为他放弃了陆氏的继承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笑话。为了培养他,从小到大我们耗费了多少金钱心力?更不用说给他治眼睛,可以说没有我们就没有现在的他。他现在翅膀硬了,就像把一切都抛下不顾?想得倒美。”
沈南初垂着眼,看着无名指上闪烁的银光,突然轻声问:“陆时砚对您而言只是一项商业投资吗?”
听着女人冷厉的声音,沈南初完全能想象得到,在陆时砚的成长过程中,他的父母给予他的是怎样窒息的压迫。
有些父母的恶意是藏在骨子里,嘴上说着都是为子女好,实际上他们所给予的一切都掌刻在心里,早有了计量。
他们把子女当成一项投资的产品,回报率是他们唯一的度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