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当然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中途谢恒衍有打电话过来,她松了一口气,借口去外面打电话,终于躲过了父亲的唠叨。
然而一回来父亲就问:“恒衍说什么了?”
“…就问问您身体好了没有,说过几天要过来看您。”
他点点头,书本翻过一页,忽然摘下眼镜说道:“你跟恒衍这么多年,就没点想法?人家开公司的那么忙,还整天跑回来看你…”
“爸,你说什么呢?他是回来看你。”沈南初有些恼怒,皱着眉出声制止。
“看我?我又不是他爸,他老来看我难道不图什么吗?”父亲看着她,语重心长:“南南,恒衍人不错的,这些年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回去了,您晚上吃完就把东西放这儿,我明天过来再收拾。”沈南初之前就有跟父亲解释过很多遍她跟谢恒衍之间的友谊,但他似乎全不这么想,现在她也懒得费口舌,只要他提,她就直接躲。
等电梯时,她又从窗外望出去。
一夜过去,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整个小镇都被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全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沈南初从小就觉得很奇怪,一个这样冷的城市,却取名“南城”,给它命名的人,似乎从一开始就赋予它向往阳光与温暖的特质。
下了一楼大堂,刚推门要走出去,猝不及防就迎面刮过来一阵风,冻得她一下就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刚刚来得急,她骑着电驴都没觉得冷,现在居然没有勇气出去了。
大概没人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呆在室外。
沈南初刚这么想着,就在那一丛丛没有了花叶的枝桠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
那人穿着一条长款驼色风衣,就站在医院外,隔着一扇玻璃门,澄澈的目光似乎正朝着她看过来,眸色温柔。
0209 最好的等待
是陆时砚。
有一刻,沈南初甚至感觉眼前的一幕诡异到匪夷所思。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失去了太多人,不止一次幻想过他们会再次出现,而无一例外,她都没有等到。
唯有他,似乎从不愿意辜负她的等待。
沈南初推门走过去,并不长的一段路,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艰难。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心虚,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清透,每一步都有种罪恶感。
“…Eli?”走到面前才出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