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沈南初竟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她咬着唇,没敢出声,红着脸没敢去看路人的目光。

直开到了附近的江心公园,才把车停在路边。

“到了。”陆时砚用脚帮她撑着地,沈南初从车上下来。

风一吹,才发现身上竟起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刚把陆时砚从车上扶下来,他的手便寻上来,牵住她。

沈南初停顿了一秒,看着两人交扣的手掌,嘴角不自觉抿出笑,拿了东西就主动贴过去,手臂勾住他的胳膊一起往前走。

为何配合陆时砚的动作,她走得并不快,两人挽着手臂,倒像一对结婚多年默契散步的夫妻。

最近海城的气温回暖,公园里的广玉兰居然开了花,一朵朵白花像停在树叶上的鸽子,洋洋漂着香气。

“就在这里吧。”她往周围看了一圈,把手杖拆出来,小心翼翼塞到男人手里。

陆时砚握着那冰冷的木制把手,站在原地垂了垂眼睫。

无论如何开解自己,当真正握住这根象征着失明的手杖时,那种失落到近乎难过的感觉还是非常强烈。

一只温软的小手忽然覆上来,贴在他握着手杖的手背上重重握了下。

“我还带了一样东西。”她语气轻快,近乎有些揶揄:“偷偷从你衣柜里拿的,你摸摸看。”

另一只手上忽然抚过一条微凉的柔软,陆时砚愣了下,反手将那东西抓住,攥在手里揉了揉。

是根长条状的带子,手感摸起来很熟悉,好像是…

“你的领带!”沈南初给出答案,说完便把领带塞进他手里,她拿走那根手杖,转身站到他面前。

“你帮我,把眼睛蒙上。”她抓住他的手,带他寻到自己的位置,又主动把领带蒙到眼睛上,让他帮她系上:“我也想学学用这根手杖怎么走路,我们一起。”

听到这话,陆时砚却是顿住,他站在她身后喉结滚动,原本握着领带的手陡然攥紧。

没帮她蒙眼睛,反倒是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怎么了?”沈南初背对着他,只听到他埋在她耳后的急促喘息。

她能感觉到有种激烈的情绪正在他身体里燃烧,以至于他几乎站不住,抱着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陆时砚说不出话,喉结重重滚了许多下。

他想,上帝真是残忍。

在让他见识到美好的同时,却又让他失去得到她的资格。

“你不用学…”许久才发出声音,陆时砚努力抑制住喉咙里的痛意:“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