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更在意七公主到底是谁的孩子。

凌霄看着他不想多说的样子,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才说起自己调查来的。

“崔婉怡那日从问仙阁离开,还去了一个屠夫家中见了一位老妇。那老妇毁了容,舌头也被割了,我从房顶往下看,只能看到老妇写在纸上的半句话。是‘七公主生父已死’。”

“我本想等崔婉怡走了,再仔细盘问那名老妇,结果她刚走,老妇就断气了。”

白云道长听到这,眼中神情格外凝重。

如果江晚楹不是晋元帝的女儿,那他岂不是把一个无辜孩子牵涉进来了?

虽然他并非真的要江晚楹的命,按计划只需要让她假死,然后送出京城。把晋元帝推上民怨的风口浪尖,给他先扣上一定虎毒食子的帽子,再继续后面的计划。

可眼下江晚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人选,想换人也来不及了。

白云道长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凌霄自然也察觉到了师父的情绪变化,表情有些复杂道:“师父,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将错就错了。”

“就算她不是真的公主,也顶了公主的头衔,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

白云道长心中有些纷乱。

一来是因为江晚楹是兰贵妃的女儿,二来是他要复仇的人是晋元帝和皇室,并不想牵扯无辜之人。

凌霄担心他会放弃,急切道:“师父……”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白云道长打断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凌霄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他走后,白云道长吃力的从床上下来,独自一人走到院中望着悬在夜空的月亮。

他又摸出那没残玉捏在掌中,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气道:“见面两次,你都没能认出我来。”

“是忘了,还是从未放在心上过?”

又或者,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许多疑问萦绕在心头,白云道长这一站,竟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他捂着肋骨断裂的地方,步伐凝重的走向江晚楹住的地方。

屋内,她趴在窗前的案几上,昏昏欲睡的等着,手里还攥着一根发丝般的细线。

“公主。”惊羽察觉到有人来,轻轻的推了推打瞌睡的江晚楹:“有人来了。”

江晚楹瞬间精神起来,透过窗缝往外看,隐约就见白云道长习惯性的来到枇杷树下。

她眯着眼,眸中透着一股冷意。

死偷窥狂!

暗骂一声后,江晚楹直接用力拽动手中的细线。

彼时,外面。

树下的白云道长还没来得及捋清思绪,发现头顶的枝条微微颤动,一抬头就看到灯笼底部像开花一般展开,接着无数花瓣兜头就落了他一身。

“???”白云道长懵逼的捏起身上的一片花瓣。

可不等他想明白这是什么操作的时候,身上泛起一股奇痒。

似有万千虫子啃噬一般,让人控制不住的想挠。

“臭道士,再让我发现你深更半夜到本公主这里偷窥,就不是痒痒粉那么简单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从屋中传来,带着几分警告。

白云道长顿时陷入一阵无语,可身上不断加剧的搔痒让他无暇多想,气愤的哼了一声后,飞快离开了这里。

“走了吗?”屋内,江晚楹手里攥着蔺阑之给她的袖箭,做好了时刻奋战的准备。

惊羽站在门后,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离,这才点点头:“走了,公主可以放心睡了。”

一连三天,江晚楹都没再见到过白云道长。

据说,他浑身红肿,让众多太医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