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楹从小养得精细,身上细皮嫩肉的,就连床事时他稍微用点力都会留下痕迹,更别说此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蔺阑之心疼无比。

帮她脱衣服的时候,蔺阑之的手都在抖,直到看见那已经肿起的脚踝,心尖都在滴血。

惊羽准备好洗澡水后,便识趣的退到帐篷外候着。

而看到信号迅速返回的江濯,火急火燎就要往里冲。

“王爷,主子正在给公主擦身。”

听到惊羽的话,江濯立马刹住脚,语气急切的问道:“公主如何了?”

惊羽:“公主看上去倒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一直昏迷不行,可能是发热了。”

“发热?!”

江濯心中一沉。

在这个时代,发热可不是小问题。

“惊蛰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请神医过来了,王爷您别担心,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惊羽话虽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没个底。

因为小时候见过太多因发热而死的病例,让她一颗心也落不到实处。

江濯虽然急得不行,却也只能等在帐篷外。

等蔺阑之给江晚楹擦了身,又给伤口和青紫处抹了药膏,这才出声叫候在外面的惊羽。

“主子。”

惊羽进去后,满眼担忧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江晚楹。

“去准备些流食和糖水,还有,给白虎母子也准备些吃的。”

蔺阑之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只顾着把江晚楹洗白白,却忽略了自己身上也满是泥泞。

向来最注重仪态外表的他,此刻满心都记挂着爱人的安危。

惊羽点点头,没多问就转身出去。

帐篷外的江濯见她出来,急切的询问情况。

还没等他开口,蔺阑之便走了出来,神情担忧道:“公主发热昏迷不醒,岳丈可有什么办法?”

江濯:“烈酒,用烈酒擦拭身子降热。”

说完,他也没耽搁,急忙道:“我记得行宫的地窖里藏了酒,我现在就去拿。”

江濯一路飞奔前往行宫,迎面就碰上急着往山下赶的谢公公。

“王爷,晋元帝情况不是很好,太医说可能撑不过三日。”

晋元帝被江承轩捅了一刀后,失血过多的同时,还发现体内早已沉积数年的毒素。

再加上他沉迷长生丹药,身体早已亏空。

如今遭受重创后,身体失去了恢复机能,已经是强弩之末。

谢公公这话,无异再告诉江濯,可尽早做准备宣布晋元帝驾崩的事情。

但眼下江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他只担心女儿的安危。

“他身边有几个太医守着?”

谢公公懵了一瞬,但还是回答道:“一共三个。”

“把医术最好的那个叫来,跟我去山下营地。”

江濯从头到尾都没管晋元帝是死是活,说完就赶去地窖拿酒。

等他带着太医赶回帐篷时,江晚楹已经烧得开始胡言乱语,嘴巴里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词汇。

蔺阑之坐在床边一直抱着她,惊羽在一旁浸湿帕子又拧干,让他给江晚楹擦汗。

“太医来了,先让太医看看。”

江濯手上抱着两大缸酒,急吼吼的说道。

蔺阑之侧身让出一些位置,却没有把人放下。

太医跪在窗前,在她手腕上盖了块帕子就开始诊脉。

“情况如何?”江濯凝着眉,眼中满是担忧。

太医:“回王爷,公主这是伤热,下官先开一副药,尽快熬煮后让公主喝下。”

“现在开始不能再让公主见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