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还偶尔呓语几句,小手不安分的往他衣襟里伸。

蔺阑之一边抱着她,一边捏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这时,外面赶车的惊蛰放慢了车速,最后稳稳停下后,轻敲了一下车门。

“主子,到地方了。”

蔺阑之放下手里的笔,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眉眼中满是柔情。

他没把人放下,而是轻拢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轻声道:“你去看看情况。”

惊蛰:“是。”

车身轻轻晃了下,是惊蛰飞身下车的动静。

外面的雨一直下,雨滴打在车棚上的声音格外催眠。

蔺阑之微微往后靠着,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享受着此刻怀抱软玉的美好。

不多时,惊蛰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

“主子,已经办妥了。”

惊蛰把东西递进来,蔺阑之扫了眼,是一沓密信。

“醉烟楼的老鸨说,这些都是三皇子私下与她往来的密信。据她交代,醉烟楼名义上是崔氏和太子的产业,但她与三皇子之间也有往来,有一部分钱财也是流向三皇子口袋的。”

“除此之外,三皇子还在郊外一个庄园经营着一家染坊,名为染坊,实际里面养着一群年轻女子,专门给当官的服务。”

听到这,蔺阑之眼底泛起冷笑。

“这个三皇子,平常看着不争不抢,没想到也比江承轩好不到哪去。”

“把这个消息漏给太子。”

惊蛰:“明白。”

解决完这事,蔺阑之就催着惊蛰驾车回望月居。

雨夜,抱着媳妇儿睡觉才是正经事。

彼时,东宫。

江承轩自从去御书房外哭了一场后,就感觉自己的运势好了不少。

最大的收获,莫过于他自以为拉拢了蔺阑之。

这不,收到惊蛰传来的信,看着信里的内容,他恨不得仰天大笑。

“好你个江承云,居然在本宫眼皮底下玩偷梁换柱的戏码!”

“难怪醉烟楼的收益一年比一年低,原来是你在背后作怪。”

“吃了本宫那么多的好处,也该到你吐出来的时候了。”

江承轩把信烧毁后,一刻不耽搁,带着人就直接杀去城外。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蔺阑之和江濯盯上的江承云,还在自己家中焦急。

听到江晚楹被放出来的消息,江承云人都是傻的。

这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

按照晋元帝的脾性,知道自己头上有顶绿帽子,肯定会大发雷霆直接把江晚楹和与此事相关的人都处置了才对。

为什么只关了几天,人就放出来了?

“三皇子,公公的信。”

小金子出现在门外,身上的蓑衣还在滴水。

江承云步伐急切的走了过来,夺过小金子手里的信,迫不及待的拆开。

待他看清信中写的,先是不敢置信,接着脸上浮起恼怒,愤恨的将信撕了个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要本宫停手?!”

小金子听着他的质问,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冷漠道:“公公自有他的道理。”

江承云冷笑:“呵,你们都有理,唯独本宫没有是吗?”

“一个个都觉得本宫没能力,都以为本宫是个蠢材,都说那个位置不是本宫能肖想的。”

“可凭什么江承轩就可以?”

小金子无动于衷:“奴才只是个小太监,自然不懂。”

江承云却像是失了理智,怒吼道:“因为你们从来就没看得起我,因为我没有强大的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