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如此草率的。”

江晚楹笑盈盈的,但眼神却冷得可怕。

永安王藏在狐裘下的手已经攥得死紧,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悦。

不一会儿,下人就抬着两盆炭火过来。

凉亭里,江晚楹刻意离远了一些,关切道:“都放到皇兄身边去,挨近点,那样才有用的。”

三伏天,太阳炙烤,身旁两盆炭火烧得通红,永安王仿佛身处窑内。

江晚楹手里捏了把小扇子,一边扇一边从两人穿开裆裤那会儿就聊了起来。

永安王只觉得身侧热浪烘烤,脑子都开始缺氧,已经听不清江晚楹在说什么,只看得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

江晚楹瞧着他额头汗水如雨一般,眼睛都快翻白了。

她心里一阵畅快,面上还故作关心:“皇兄啊,不如我将神医请来,替你诊治一番?”

“不必……只是小毛病,不敢惊动神医。”永安王抬手抹了把脸,却发现衣袖都是汗津津的。

可江晚楹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反倒是端起一旁的鱼食,悠哉悠哉的趴在围栏上喂起鱼来了。

惊羽候在一旁,连忙低着头偷笑。

她是没想到,还能这么磨人的。

“皇兄啊,还记得我大婚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吗?”江晚楹手里抓着一把鱼食,湖中的鲤鱼成群聚集在下面,尾巴拍打水面溅起层层水浪。

她慢悠悠的将鱼食洒向水中,看着鱼儿争先恐后的夺食。

继续道:“你说只要我闹大些,父皇就会收回成命。可我脖子都快勒断了,还是被抬进了望月居。”

一句话,让永安王如坠冰窖,哪怕身旁有两盆炭火都不觉得热了。

他眼神慌乱了一瞬,只敢飞快的看了一眼江晚楹,随即立马垂下眸来。

他裹了裹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狐裘,不知是心虚,还是咋的。

好半会儿,江晚楹才听到他低声道:“皇兄只是想帮你,但没想到父皇竟是铁了心要让你嫁给蔺阑之。”

“是么?”江晚楹随口一问。

永安王却早就煎熬不已,身体上的烘烤和心灵上的冲击,让他再也扛不住呼,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直至听到他倒地的声音,江晚楹这才慢吞吞的转过身,冷眼看着他。

她把手中的鱼食都扔完,然后起身绕过他,看向候在不远处的下人,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你们主子晕了吗?”

话音落下,下人们这才慌慌忙忙的跑过来,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回屋里。

江晚楹站在树荫下,漠然的看着下人们慌张的去请太医,有些无趣道:“这么不经吓,是怎么给江承轩当狗的?”

惊羽心想,三伏天往人身边放两盆炭火,谁招架得住嘛?

可永安王原本只是想装病糊弄一下江晚楹,结果就真病了。

临走时,江晚楹把自己带来的盒子留下,吩咐下人等永安王醒了后交给他。

当晚,永安王看到盒子里的七公主曾经悬梁用过的白绫后,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江晚楹从永安王府离开后,就带着惊羽在城中闲逛。

结果逛来逛去,不知不觉竟转到了问仙阁外面。

看着如今香火鼎盛,成了百姓们祈福胜地的地方,江晚楹心头没由来的就冒起一股无名火。

于是她脚步一转,直奔问仙阁。

江濯这些日子也在忙复仇的事,没时间去探望她。

这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伪装好,就听到凌潇来报,说七公主已经往这边来了。

“快,先拦一拦。”

江濯飞快翻出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