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江濯差点没忍住。
他血液里的仇恨不断叫嚣着,好似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
江濯深呼吸,低下身捏起三根香放在火上点燃,然后来到祭坛前叩拜,慢慢道:“陛下,求长生亦如修行者求道,心术不正,只会引火烧身。”
晋元帝目光阴狠的看着背对自己的江濯,心底默念了一遍‘心术不正’这四个字。
他暗暗冷笑,自己的皇位就是靠着手段得来,如今不也稳坐了十几年?
长生丹是人来炼,又不是上天给,哪来的心术不正?!
“若朕偏要呢?”
江濯的身形微微僵了一瞬。
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道:“陛下,七公主已经献上心头血,不用三日丹就能炼成。”
“道长还没听懂朕的意思吗?”晋元帝的语速平缓,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杀机。
江濯怎会听不懂。
晋元帝,这是要七公主死。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贫道明白了。”
晋元帝满意的笑起,重新闭上眼,轻嗅着空气中的香火味。
离开皇宫后,江濯回问仙阁换了身衣服,然后直奔望月居。
此时,听玉轩格外热闹。
兰贵妃和赵月华都挤在江晚楹的床边。
江晚楹让惊羽给她化了个死人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在配上她那精湛的演技,直接给兰贵妃和赵月华心疼坏了。
“楹儿,伤口还疼吗?”兰贵妃眼睛红肿,紧紧抓着她的手关心。
赵月华也在一旁抹眼泪。
祭天大典那日她的位置离祈福坛有点远,却还是能看到江晚楹一身血的样子。
即使过了这么几天,她还是心有余悸。
“母妃,儿臣不疼。”江晚楹一边飙戏,一边在心底默默道歉。
“怎么可能不疼,那么长的刀,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兰贵妃说着,恨不得伸手扒开她的衣领看看伤口。
江晚楹连忙抓紧了她的手:“母妃,还有旁人在呢。”
兰贵妃刚想说都是女子怕什么,结果就看到江晚楹对着她挤眉弄眼的。
一瞬间,兰贵妃犹如福至心灵。
蓄在眼眶里的泪水飞快收起,萦绕在心头的悲伤也烟消云散。
等赵月华走后,兰贵妃这才问道:“楹儿,你没受伤?”
江晚楹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嘿嘿笑着道:“母妃,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兰贵妃看着生龙活虎的女儿,目光缓缓移到她那张煞白的小脸上,伸手一搓,指尖全是白粉。
“……”
这死孩子!
原来是演戏。
还让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母妃,我……哎哟哟哟哟……”江晚楹被揪着耳朵,连忙喊痛:“母妃,疼疼疼~”
兰贵妃:“你也知道疼!老娘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担心你,结果你还瞒着。”
江晚楹顿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飞快甩锅:“母妃,是蔺阑之!是他的主意!”
“他说外面有很多人盯着我,所以才不让我告诉母妃您的。”
“母妃要罚,就罚他!”
站在窗外的蔺阑之听到这话,气得哼笑一声,眼底冒着股股危险的光芒。
兰贵妃一听,仔细想了想,觉得蔺阑之这么做也有他的目的。
于是这才松开手。
江晚楹揉着自己的耳朵,嘟囔道:“一会儿等他回来,我这就让他跟母妃请罪。”
兰贵妃拂了拂身上折皱的衣服,淡声道:“蔺首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