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反复地提醒,偏偏导致了他的遗忘 。

这三年,和只有十八岁记忆的司书言在一起,初初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十八岁的司书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只是戴上了温顺的面具。

刚刚注射的镇静剂开始发挥作用。

司书言感觉到自己大脑的疲惫。

他觉得自己应该在三年前的车祸时,当场死亡。

那样,在初初记忆里,他永远会是最好的丈夫。σσψ

而不是像现在。

三年里,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展现了自己所有恶劣的模样。

清醒太痛苦了,所以他放任自己被拉入黑暗。

像一个无知无觉的死人 。

如果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司书言会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但是药效总会散去。

他还会醒过来。

他不敢死。

他怕初初不想见他。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司书言常住医院,不愿意出院。

因为医生给他打完镇静剂,意识迷茫的时候,可以见到初初。

他庆幸自己有钱。

也庆幸自己有一对生而不养的父母。

没有人能拦住他,动摇他。

顾诚看到司书言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心里满是后悔。

司书言的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司家封建严肃,可是偏偏司书言的父母是最离经叛道,独树一帜的。

他们生下司书言,用他换来了自由,从此非必要不回司家。

司书言被司家爷爷抚养。

小小的孩子,不论酷夏寒冬,雷打不动跟着老人早起锻炼,美其名曰,军事化管理。

在那个最爱玩闹的年纪,司书言活得比大人更压抑自律。

难过不敢哭,开心不敢笑,累了不敢坐,喜欢不敢说。

所以,当顾诚发现和楚婉在一起的司书言会偷偷赛车,聚会,喝酒,抽烟。

桀骜,恶劣,不羁。

顾诚觉得,司书言总算过得像个普通人,不把自己压抑成神了。

他从来没见过爱,所以,他以为这就是爱。

看完录像带之后,顾诚打电话问自己未婚妻:

“你觉得一个男人怎么样才算爱一个女人?”

电话对面,大小姐看了看自己华丽的美甲,毫不走心地说:“多做,多说,多用心,多给钱。”

顾诚沉默了。

他想到结婚的时候,司书言给许茹初的彩礼。

比周围人结婚时多了好几倍。

而且婚前,司书言宁愿被司爷爷罚跪,也不愿意和许茹初签婚前协议 。

还有司书言在拍卖会拍下的珠宝,出差时带回来的有巧思的小玩意儿。

总会在之后某一天出现在许茹初身上。

他又在记忆里翻找,司书言给楚婉送过礼物吗?

好像没有,顶多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司书言买单。

想清楚之后,顾诚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想给许茹初道歉,结果被拉黑了。

都怪他傻,怪他嘴贱。

后来,他马不停蹄地跑到司书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