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打开了它新郎新娘的名字竟是戴阳和小满!我一下子懵了,只
感到一阵头重脚轻,心在迅速下沉,狼狈地靠在了门口的树干上幸好蓝玉还
没来到。
和男人结婚,就真能斩断小满的同性爱倾向?不难想象,小满的父母绝望到
了什么程度,竟不惜以牺牲她的学业为代价。小满也屈服了,这很显然。我又凭
什么失落呢?我不是一直想把她推给男人吗?我的心痛了起来,眼睛也被请柬的
大红色刺痛了,太阳穴突突跳着。也许结婚才是对小满最成功的拯救?结婚后,
她会怀孕,会生育。带着孩子,她也许就会安心守着男人了?
请柬上写着典礼和宴席的时间地点:明天下午,某星级酒店这是个不能
免俗的婚礼,小满的父母像是迷恋这种场面的人。我看了看桌上的台历,不论农
历还是公历,明天都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我想核实一下结婚请柬的真实性,可电话听筒似乎有千钧重,怎么也拿不起
来。犹豫像只苍蝇,盘旋在心里,我不知道该不该去参加这场婚礼。
下午下班时,嘉峰带着儿子小白来了。一再解释说,这段时间很忙乱,抽不
出时间感谢我和蓝玉对他们的照应。看着嘉峰和蓝玉,离婚案开庭那天的一个念
头又被触动了。这个念头促使我答应了嘉峰,并说服蓝玉同往。
嘉峰带我们去一个小岛上吃“游船海鲜”,菜一上齐,船就会开,在一个漂
亮的海湾里行驶一个小时。夜里的海风挺大,挺潮湿,但很凉爽,很惬意。这种
热闹的吃法,倒挺适合我们这种关系的四个人。小白兴奋地跑来跑去,蓝玉喜欢
孩子,不停地追着,怕他不小心掉下水去。
嘉峰点了一种船家自酿的甜米酒。这种酒喝起来像饮料,但后劲儿大。三个
人被小白逗得非常开心,都喝过了量。蓝玉穿着一件茧黄色无袖丝绸长裙,正是
嘉峰去年送给我的。由于式样简单大方,并不过时。这条裙子把蓝玉打扮得像是
柔若无骨的古代仕女。望着蓝玉,乘着七分酒意,我的兴致和勇气大增。
“蓝玉,今天我就说破了吧,你身上的这件裙子,是嘉峰买的。”我笑着瞟
了一眼嘉峰。
“他送给你的?”蓝玉望着我,窘得张大眼睛,脸很快红成一片。
“都是我不好,下次连蓝玉一起送!”嘉峰打着圆场。
“嘉峰,你送给我的衣服,真像是比着蓝玉的身材买的呀!”我揶揄道。
嘉峰下意识地打量着蓝玉,渐渐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眼前这对红了脸的男女,我有些感慨。缘分的契合,也许就在于一闪念
之间。我劝过嘉峰,再找,就要找一个适合他和小白的女人。蓝玉太适合小白了,
打着灯笼都难找。至于她和嘉峰能否相互适应,试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我开始撮合他们。嘉峰只是低头微笑,蓝玉的脸色却渐渐阴郁起来。我只好
暂时打住。
饭吃完毕,蓝玉坐我的车回家,一路上没说一句话。我由于酒后驾驶,抄了
一条没有警察的小道,一直专心开车,也没开口。车子到了她家门口,下车后,
她并不走,怔怔地望着我。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有些担心。
“以后请你别操我的心了。”她嗡声嗡气地说。
“你说的是……你和嘉峰的事儿?”我不当回事儿地笑了笑,觉得她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