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证有吗？办卡要实名。”

沈清辞沉默地掏出身份证，指尖在“沈清辞”三个字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这是他唯一从沈家带走的东西。

新手机开机很慢。

沈清辞坐在便利店外的台阶上，雨水积在脚边，倒映着破碎的灯光。

他下载了微信，登录，指尖悬在搜索框上，停顿了很久，才缓缓输入

“陆炽”。

没有结果。

他又试了“炽”、“LZ”、“京西陆”……

依旧一片空白。

陆炽删了他。

或者……换了账号。

沈清辞垂下眼，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

也是，既然都走了，留着联系方式做什么？

他关掉手机，塞进口袋，起身走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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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小区，外面堆满杂物。

沈清辞站在掉漆的木门前，钥匙插进锁孔，却迟迟没有转动。

三年了。

他再没回来过。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灰尘扑面而来。

屋里的一切都没变掉漆的餐桌、发黄的墙壁、阳台上那盆早已枯死的绿植……

还有茶几上那张照片。

他和养父的合影。

沈清辞走过去，轻轻擦去相框上的灰。

照片里的养父搂着他的肩膀，笑容温和。

可惜一切都变了。

巷子口的麻将馆里，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眯着眼打量他。

“李叔。”沈清辞平静地递过去一个信封，这个月的。”

男掂了掂分量，嗤笑一声：“就这点？你爹欠的可是三十万。”

“我会还清。”

“行啊。”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个月开始，利息涨五个点。”

沈清辞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沈清辞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

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周末去发传单。

他的成绩依旧很好，只是再也没人等他一起回家。

有时候深夜下班，他会站在桥上，看着漆黑的河水发呆。

京西的雨，停了吗？

陆炽……还记得那条叫“雨停”的狗吗？

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沈清辞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删除键。

有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

找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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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炽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红发少年搂着黑发少年的肩膀，两人笑得灿烂。

“这是谁？”他问母亲。

温姐避开他的视线：“……一个朋友。”

“朋友？”陆炽皱眉，“为什么我看到他……心脏会疼？”

温姐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