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僵在原地,眼泪终于落下来:"你从来都是这样......从来不考虑别人......"
"是!我就是个自私的混蛋!"江淮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发抖,"但我他妈至少敢作敢当!不像你,遇到事就知道逃!"
林一猛地推开他:"你根本不懂!那是我妈!她有心脏病!"
"那我呢?"江淮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林一,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雨声淹没了沉默。
一个月后,机场。
江淮靠在栏杆上,看着林一办理登机手续。
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联系,直到今早林一发来消息。
"还是决定走?"江淮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林一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嗯,今早我妈又住院了。"
江淮扯了扯嘴角:"所以这是永别?"
"不。"林一突然抓住他的手,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等我回来。"
江淮低头,掌心是一枚青铜钱 。
广播响起登机提醒,林一转身走向安检口,背影单薄却挺拔。
江淮站在原地,死死攥住那枚钱币,直到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知道,这一次,他愿意等。
林一走后的第三十七天,江淮站在阳台上抽烟。
窗外是京西的雨雾,朦胧得像是永远散不开的纱。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林一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周前:【项目进山了,没信号。】
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江淮突然觉得这间公寓大得离谱。
门铃响了。
"惊喜吗?"陆炽拎着两瓶威士忌站在门口,身后是拎着食材的沈清辞。
江淮挑眉:"你俩私奔到我这了?"
"辞辞说你再一个人待着会发霉。"陆炽径直走进来,熟门熟路地找出酒杯,"林亦一会儿到。"
沈清辞已经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他带女朋友来。"
江淮倒酒的手一顿:"什么女朋友?"
"就上次画展认识的策展人。"陆炽晃着酒杯,"比你那个考古学家靠谱多了。"
玻璃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上,江淮冷笑:"找打?"
"来啊。"陆炽勾唇,"输了的人叫爸爸。"
沈清辞头也不抬:"要打去健身房打,别碰坏我的菜。"
江淮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
他转身走向客厅的酒柜,背影有些僵硬:"威士忌不够烈,我这儿还有瓶伏特加。"
陆炽和沈清辞交换了一个眼神。
厨房里,沈清辞将切好的刺身摆盘,声音压得很低:"你刺激他干什么?"
"不然呢?"陆炽靠在料理台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
"看着他继续把自己关在这间公寓里发霉?"他瞥了眼客厅方向,"这一个月他连公司都没去,视频会议都是穿着睡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