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时间？”陆炽嗤笑一声，“跟我说话是浪费时间？”

“是。”

陆炽眯了眯眼，忽然笑了。

“行。”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那你继续。”

沈清辞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转身继续整理货架。

结果下一秒，陆炽直接往地上一坐，长腿一伸，挡在货架前，仰头冲他笑：“那我就在这儿坐着，等你下班。”

沈清辞：“……”

下班时，天还没亮。

沈清辞推开便利店的门，冷风灌进衣领。他裹紧外套，低头快步往前走。

身后，陆炽慢悠悠地跟着，脚步声清晰。

沈清辞终于停下，回头看他：“你到底想怎样？”

陆炽双手插兜，耸了耸肩：“送你回家。”

“不用。”

“用。”陆炽走近一步，低头看他，“你怕黑。”

沈清辞呼吸一滞。

他还记得。

路灯下，陆炽的影子笼罩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沈清辞指尖微微发抖，最终别开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随便你。”

陆炽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

沈清辞没躲，但心脏像是被攥紧，疼得发慌。

他不敢沉沦。

因为陆炽一旦离开，他会疯的。

夕阳把整个操场染成橘红色，风里带着初夏的燥热。

沈清辞刚和学生会的人开完会，校花林妍走在他旁边，笑着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他还没回答，余光就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陆炽站在跑道边，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们，手指捏得咔咔响。

沈清辞脚步一顿。

林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些疑惑：“那是……陆炽？”

沈清辞没说话，陆炽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跟我过来。”

林妍吓了一跳：“哎，你干嘛”

“有事。”陆炽冷冷丢下两个字，拽着沈清辞就往操场深处走。

沈清辞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但没挣扎。

他知道陆炽生气了。

……可他竟然有点高兴。

陆炽把他推到一棵梧桐树下，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困在树干和自己之间。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发哑，眼底烧着火。

沈清辞抬眸看他，语气平静：“什么什么意思？”

“装傻？”陆炽冷笑，“跟校花走那么近，故意气我？”

沈清辞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陆炽，你管得着吗？”

陆炽呼吸一滞，随即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行。”他咬牙，一把扣住沈清辞的后颈，逼他抬头，“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沈清辞，我喜欢你。”

“不是闹着玩，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的。”

“你躲也好，跑也好，老子这辈子跟定你了。”

沈清辞瞳孔微缩，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陆炽盯着他，声音低了下来：“……给个准话，行不行？”

沈清辞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算了。

如果这是一场赌局，那就赌吧。

大不了……疯一次。

他伸手，攥住陆炽的衣领，猛地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