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让赵官家彻底认定此人有几分本事之余,渐渐放下心来……如若如此,只要招抚顺利,韩世忠又能进军迅速,这完颜银术可便也只是虚惊一场。
一念至此,赵官家眉头稍展,也不管对方依然在侃侃而谈,便直接开口:“刘卿,朕看你谈吐不凡,又是忠良之后,加上行在正缺懂军务之人,何妨来兵部判职方司事……”
“官家!”张浚忽然打断了赵玖,便是刘子羽也忽然拱手俯身。
“怎么?”赵玖一时不解。
“刘彦修已经是五品文官散职……放在寻常直接出去知州都无妨碍的,差遣显得轻了一些。”张浚小心提醒。“若官家想留他用作军事上的参谋,何妨再加一个高一些但清闲的差遣?”
赵玖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于是从善如流,复又给了对方一个国子监的什么差遣,这才算就此了断。
就这样,赵玖被这个刘子羽一番开解,多少对京西前途又少了几分忧心,而后又让冯益带刘子羽去取了一些赏赐,并私下与张浚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让冯益送二人出去,最后却是困乏无力自去补觉。
且不提赵官家如何再去补觉,只说张刘二人出得汝阳府衙来,转入外面街上,然后并马而行于上午艳阳之下,这刘子羽却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宪台刚刚为何不让下官自请出外招抚,或为前线军州?官家身侧的军事参谋,固然是近臣,但囿于中枢,我委实不想为。”
“因为此时天下最难的地方便是官家这里。”张浚一声叹气。“留在此处,开解官家,为官家出谋划策,便是你最该做的……子羽,你这人万般皆好,就是眼界有限,不懂大局。”
刘子羽张口欲言,却没有说话,俨然还是有些不服气。
“彦修,你知道官家刚刚趁你和冯益一起出去领赏赐的时候与我说了什么吗?”张浚见状只能勒马正色相询。
“我如何能知道?”
“他问我如何能将无罪的冯益驱逐出去!”张浚一声叹气。“而我问官家为何无罪反而要驱除,官家却说冯益伺候的太好了……当此国难之时,他怕自己享受沉溺过度!”
刘子羽一时讶然:“不意官家自律如此。”
“非只如此!”张浚再度摇头。“还有一事……”
PS:感谢小飞毯菌的打赏……多句嘴,虽然我性格偏宅,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依然越来越颓废,越来越急躁……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大家稳住心态,多洗手多喝水,保持良好睡眠,一定能熬过去的。
第六章 人心(续)(修)
“非只如此,还有一事。”张浚驻足于空荡荡的府衙道旁,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府衙,又望了下前方数百步外人群聚集的那个路口,却是摇头严肃以对。“你知道今日早上韩世忠有个侍从来找我吗?”
刘子羽即刻颔首:“刚刚宪台找到我时还跟我说,幸亏韩世忠有心,没让那个侍从提昨夜召见之事,否则今日宪台便要休了。”
“那你知道那个侍从找我到底说了什么吗?”
“请宪台赐教。”上午艳阳之下,刘子羽多少散了点之前的怨气。
“那侍从对我说,韩太尉听说官家清苦,平素下面的人进贡些东西,一定要拿出来赏赐,以至于身侧连一些可用之物都无,甚至有时夜间点蜡烛也都只点一根……然后他在前方有些缴获,想拿来进贡,又怕官家不用,所以问我该如何应对?”
“必然是昨夜亲眼所见。”刘子羽想到之前张浚的讲述,也是陡然醒悟,继而又是一叹。“我也随行在多日了,也听到一些说法,但不料官家真的如此清苦……”
“非只是清苦。”张浚愈发无奈。“彦修,你的眼界着实需要再高些……国难之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