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首强行凑到上元节的《青玉案》落笔,围观众人中有些文学赏析能力的人目瞪口呆不提,传到宗泽身前,宗相公却已经看不清楚,只能让林景默上前吟诵相对。

而宗泽听完,却是先摇头苦笑:“东京城人口如今已不足二十万,也连续数载无花灯……不过,到底是好词,且是绝妙好词……官家?”

“朕在。”

“这总不是易安居士旧词吧?”

“不是。”

“那便是官家渐渐记起当日东京故事了?”

“是啊。”赵玖拢手轻叹而对。“朕记起来了……正是当年故事,而今刻骨铭心。”

宗泽面露微笑,连连点头不及:“官家记起来就好,刻骨铭心就好……而有这首词打底,臣已经心满意足,恕臣年老,请归去歇息。”

“留守相公且去。”赵玖心中微动,即刻束手起身,率群臣肃立。

而早就担心父亲身体撑不住的宗颍赶紧扶起自家父亲,并在众人瞩目之下从堂侧转入后院,直到消失不见。

翌日,住进了宏大而萧索的东京皇城的赵官家得知了两个消息。

清晨的时候,宗颍戴孝入宫,告知了赵官家,其父大宋枢密使、东京留守、兵马副元帅宗泽于夜间安然病逝于榻上,无声无息,时年七十岁。

不过,待到消息传出宫外以后,却又有了个完整说法,说是宗留守昨夜死前曾留下一首《示儿》之诗。

诗曰: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重定燕云日,无忘家祭告乃翁。

而留诗之后,便混沌难明,一直到临终之前,方才回光返照,却是长呼渡河,三声乃亡。

东京城内,自赵官家以下,无人不闻之涕泪。

唯独此事上下早有预料,却称不上是什么意外罢了。

而晚间的时候,就在东京城陷入一片哀意的时候,韩世忠却又忽然遣使者飞马来报,说是完颜挞懒一意狂奔,居然又弃了郑州,渡黄河北走了。

唯独一个耶律马五孤军失措,这日先撞上韩世忠部前锋郦琼等部,双方交战,初时金军胜势,待到韩世忠本人率宋军大部赶到后,却是即刻逆转。最终,耶律马五在郑州州治郑州城下大败一场,然后只能靠骑兵之利,强行脱离战场,却一路立足不稳,连渡河都不敢去做,最后只能往西面西京洛阳处逃去。

这个消息,倒有些出乎意料。

PS:大家晚安。

第七十四章 前后失据(上)

挞懒令人瞠目结舌的渡河北走,让原本处于某种哀意的赵玖迅速振奋起来,因为哪怕再缺乏军事素养他也明白过来,这位金军右副元帅如此干脆的北走,已经让整个河南的局势彻底翻转。

这件事情的问题不在于完颜挞懒手上还有多少兵,也不在于他还有没有战意,能不能作战,问题恰恰就在于他离开河南本身。

要知道,挞懒是东路军十二万主力名义上的主帅,是河南地区金军三大集团之中心集团的实际领导者。

他在,只要他在河南撑住,不管他有多少兵,那么所有河南的金军主力就都还是一个有机的联合体,无论是隔着一个五河地区的兀术集团,还是所谓最东线滑州集团与南京集团,就都能有一个共同的呼应点。

但他一走,东线尚有大名府的粘罕遥控且不提,完颜兀术的集团却是被彻底孤立!

碍于金军强大的战斗力和机动性,此时宋军尚不敢说机会来了,但最起码反过来握住了主动权!

事实上,韩世忠随后三日内,根据军情讯息的变化,连番遣使上书,不停朝东京城的赵官家讲述自己的看法之余,也在不停修正自己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