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 / 3)

复后,襄阳南边传来了之前积攒的东南一带讯息,让人大略了解到了东南的情况……原来,东南叛乱拖延日久跟李纲有直接原因!

且说,李伯纪在王亦造反后,平叛之时因为担心御营后军的将领跟王亦关系紧密,所以临时换将,却是取了一个在东南闲居数十年的老将,乃是岳阳军节度使王舜臣,来担任前线主将,统辖江宁战事。

然而王舜臣此人,年轻时自然是西军名将,而且在战场上有过超凡表现,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他的女儿嫁给道君太上皇帝,便是两位王贵妃中的一个了(全都北狩了),方能升为节度使,坐享富贵……总之,此人所谓江南富庶之地养尊处优几十年,哪里还有半点为将的资本?谁又能服他?

实际上,当时之所以会闹出二度叛乱,便是因为军中有流言,御营后军以都统杨老太尉为扬州主将护卫太后,又以王舜臣为江南前线主将,乃是李纲李相公看不得年轻将领,全要以老者为将,趁机清洗云云……于是,平叛军在一批中坚军官的带领下半路哗变,而王舜臣也只能狼狈到在辛彦宗的护送下逃回扬州。

那么在这种时候,李光便是个守诺之人,又如何敢站出来违逆南阳这么多同僚心意,平白给李公相树敌呢?

怎么说呢?

这种事情无关道德,也没什么确实害处,基本上属于人之常情。然而,对于刚刚从李光身上收回目光的小林学士而言,却总觉得有这么一丝说不清楚的厌烦感在里面……因为没意义啊。

而且,小林学士可以肯定,赵官家也是厌烦的,只是不得不面对这些东西罢了。

“宰相所言未免有些过时了。”冷场之下,能如此轻松反对吕相公的自然是另一位吕相公了,吕颐浩拢手相对,眼睛都不眨一下。“此一时彼一时也,不说别的,东京、淮西情形尚且不明,若前线尚在僵持,官家在南阳,总能稍安前线人心吧?”

吕好问闻言一怔,却又尴尬一笑:“是我太急了,且等局势清楚再说吧。”

出乎意料,吕颐浩也没有穷追猛打,反而是微微颔首:“正是此意,且等局势清楚再论此事吧!”

两位相公达成一致,强行架住了这件事,官家也没说什么,殿中复又沉寂下来,便又说了些城防、物资、功劳上的言语,就先行散去了。

不过,这种拖延注定持续不了多久,仅仅是数日后,随着金军有意无意的进一步放宽了南阳城外往城内的通讯后,赵官家却是终于获知了他等待已久的前线军情,各方各面的,东南西北都有。

可说句实话……局势不是很好,或者说是非常坏也未尝不可。

首先,五河(颍水、洧水、潩水、商水、汝水)之间那几座城虽然遭遇的是分散围攻,也就是说围城的金军兵力并不多,但在之前的大半个月内,却还是有一处陷落城池最小的舞阳城被金军万户蒲察鹘拔鲁所破,绰号病关索的守将李宝在城破后试图突围,如今生死不知,有人说他已经殉国,有人却说他逃到了汝州叶县一带做了山贼。

但不管如何,就那六七座城而已,如今已经丢了两处,而彼处的完颜挞懒兵力却未有多少消耗,换句话说,每丢一座城,其余城池的压力都会进一步增加,然后愈发危险……说一句彼处岌岌可危也是无妨的。

何况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韩世忠在长社,根本连通讯都难。

除此之外,武关辛兴宗也及时送来了积攒在他手里关于关西的战况,这就更是坏消息一大堆了。

已成绝地的晋宁军也被攻下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让人格外难以释怀的是,守臣徐徽言被押送到完颜娄室军前被处以残酷极刑时,给出的理由,居然是对降将折可求不敬!

而与此同时,曲端虽然表面对宇文虚中的使者表达了顺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