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屿白和云裴二人焦急喊道。

谢淮安瞪大双眼,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他紧紧地捂住楚行之不断流血的腹部,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哭腔喊道:“阿砚,别睡!千万别睡过去!”随后,他猛地转过头去,对着周围那些早已吓得呆若木鸡的下人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过来!立刻!马上!把陆今安也给我找来!”

然而,怀中的楚行之似乎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着谢淮安那张因极度悲伤而扭曲的脸庞,嘴唇微微动了动,断断续续地说道:“阿棠……我……我可能……要回家了……好想……好想能把你一起带回去啊……”话音未落,他那只缓缓举起想要抚摸谢淮安脸颊的手便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砚!”谢淮安面色凝重,强压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缓缓仰头,发出一声低沉而悲怆的呼喊。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在空旷的庭院中悠悠回响,直刺人心,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哈哈哈哈哈……”江聿书捂着腹部,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脸上尽是得意与嘲讽之色,“谢淮安啊谢淮安,我早就瞧出你对他与众不同!只可惜啊,现如今你所在乎、所珍视的一切皆已离你远去。而最终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江聿书!”

听到这话,谢淮安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吼道:“找死!本想留你一条狗命至明日再做处置,可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求死,那我今日便送你一程!”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谢淮安手起刀落,江聿书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然身首异处。

没过多久,陆今安手提一个药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先是迅速扫了一眼楚行之身上的伤势,然后转头向陪同前来的屿白急切吩咐道:“快去取一颗生姜来,要快!”

屿白不敢耽搁,连忙应道:“好!”随即便飞奔着离去。

待屿白离开后,陆今安立刻打开药箱,从中取出各种瓶瓶罐罐和纱布等物,手脚麻利地开始为楚行之止血疗伤。他先将一些白色粉末状的药物均匀地洒在了伤口上,接着用干净的纱布层层缠绕包扎起来。还接过屿白取来的生姜,塞进楚行之的嘴里。

做完这些,陆今安又伸出右手搭在了楚行之的手腕上,开始为其把脉诊断。

良久,陆今安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越皱越深。一旁的谢淮安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急忙开口问道:“今安,阿砚他到底情况如何?”

陆今安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谢淮安,一脸沉重地说道:“城主,实不相瞒,他失血过多,伤势极重,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你说什么?!”谢淮安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颤,双手更是死死地抓住陆今安的胳膊,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你一定还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