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未真正怪罪过你们。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楚行之紧紧握着温长策的手,声音哽咽。

“行之,过去的我怯懦,不敢将心中那缕情愫宣之于口。只因我惧怕那世俗的目光如冷箭般射向我们,使我们体无完肤;更担忧这份情感会被世人视作污秽不堪之物,受人唾弃与鄙夷。然此时此刻,当死亡迫近,将我们紧紧相拥之际,那些昔日令我惶恐不安的流言蜚语,已再无丝毫力量能够撼动我的心。

行之啊……行之,临死之前,我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楚行之急切地说道:“你说!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会全力以赴帮助你的。”

温长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把……我……们……葬……在……一……起……”话音未落,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听到这话,楚行之的眼眶瞬间湿润了,重重地点头应道:“好!”简简单单一个字,却承载着千言万语无法表达的感情。

就在这声“好”字落下之际,温长策缓缓垂下了双手,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僵硬,最终没了一丝气息。楚行之默默地凝视着他那安详的面容,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滞。

第65章 父爱永远都在,无论你多大

楚行之按照温长策的遗愿将他与裴玄葬在了一起,当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兰芷酿坊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而此时楚行之的桌前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他目光空洞,机械般地拿起一瓶又一瓶酒,仰头大口灌进嘴里,想要借此肆意地发泄心中无尽的郁闷。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思绪愈发混乱,心中不断地质问着:“难道爱情就一定要局限于男女之间吗?”这个问题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阿砚,你怎么在这里喝起酒来了?不是说好要出去置办礼物的嘛!”原来是谢淮安走了进来。

楚行之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一把紧紧抱住谢淮安,带着哭腔喊道:“阿棠,温长策死了……他死了啊!”

谢淮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震惊:“那家伙前几日还跟你嬉笑打闹来着,怎么会突然……”

楚行之摇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其实我一直以来根本就不了解他,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会如此深情。为了裴玄,他居然选择了殉情这条路……阿棠,你告诉我,世人的那些偏见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温长策总是自以为是地想要去保护裴玄,可是到头来,可怜的裴玄直到死去都不知道温长策深爱着他……”说到最后,楚行之已经泣不成声。

“阿砚,在这世人眼中,男子与男子成婚无疑是违背天理、忤逆常规之举,因此绝大多数人都不敢轻易跨越这座雷池半步。然而于我而言,尘世中的情爱本身便是稀世珍宝般难以求得。倘若我当遇到心悦之人,哪怕需要为之逆天行事,我亦在所不惜。即便最终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狱深渊,我也绝不会心生畏惧!”

“阿棠,多谢你……”话未说完,只见他身子一软,便直直地扑倒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不多时便传出阵阵均匀而又沉重的呼吸声,显然已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谢淮安见状,缓缓伸出手来,轻柔地抚摸着楚行之那如墨染一般漆黑的发丝,口中喃喃低语道:“阿砚啊,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来临,我定然言出必践,绝不食言!”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宫阙楼阁,洒下一片片金灿灿的光芒。此时的宣政殿内,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楚霁身着一袭黑色的袍服,端坐在大殿上方的龙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