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估摸着天还未明就跑来打探了吧,这求学之心,简直令童启感动。
至于那什么所谓的挑衅,他更是没有放在眼里。
系统不服气的撇撇嘴,而那汪家小厮见童启没有回答,径直往山上走,心却不由凉了半截。
他似乎认定了这就是书院的学生,纠结两下,干脆扔下牛车也不看守了,急忙跟着上了山。
书院显示的地址正处于沧澜山脉半山腰处的平台上,童启到达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里竟真的有书院?”
年仅十三岁的汪启元仰头看着这乌木做成的巨大书院牌匾,只觉震惊无比。
刚收到请帖的时候,他和父亲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
毕竟整个伊川县谁人不知,他们绸缎汪家得罪了王举人,即便找遍整个府城的关系,也没有一家私塾敢收他为徒。
谁料县试刚刚落榜,他家小厮茯苓便在门口处捡到了一张书院的邀请函,抱着怀疑的心态,他一大早就和父亲来了此处,可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沧澜山何时建起的这么大的书院,他们怎么从未听过!
别说汪家,就是一旁号称走遍了大半个大奉朝,无所不知的刘家家主也懵了。
刘家世代走镖为生,一贯自诩消息灵通,可也从未听过这家书院的事。
硕大的牌匾,浩浩荡荡用隶书纂刻着“华夏书院”几个大字,大气磅礴。
两旁楹联上书着:
春秋冬夏勤学苦练看谁人蟾宫折桂,德智体美博学多才有我辈九天摘星。
如此口气,如此胸怀,再加上一看便耗费了不少银钱建起的书院外红墙,绵延几里,光是修盖便少说要半年之久,这么大的工程,按理说在动工初时便会传遍整个县城才是,怎会半点风声也无?
竟像是凭空出现似得。
几个人纳罕的围着书院门口转悠,有心进去一观,可偏偏大门被一把巨大的铜锁锁紧了,敲了半日也没人应,料想应是无人。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几个在场的学生便互相通了姓名,打了招呼,直至最后一个人话音落下,他们才猛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在场的……怎么全是刚刚县试落榜的考生啊?
一瞬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最右边身着一件白色长衫,小腿处却溅满了泥泞的农家子常仕进率先愤怒的喊了起来,“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作怪,将我们叫来奚落?”
只听过书院喜欢天才,还从未听过哪家书院如此怪癖,放着上榜的学生不收,愣是收他们这些落榜生的。
吴韧听此,连忙打圆场,“仕进兄莫急,许是巧合也未必。再说落榜的人多了,谁会故意闲着没事单单叫我们几个呢?且那邀请函大家不都看了吗?并非寻常纸张,若用了那样的贵物,只是为了和我们开个玩笑,那也未免花费太大了些?图什么呢?”
这逻辑有理,令几人稍稍安定了一些。
汪启元沉默的从袖中掏出那张请帖,摩挲着。
不同于吴韧只能看到那纸张细腻绵长的认知,他家亲戚里可是真的有人做纸生意的。
从小到大,他什么样的纸没见过?还头一次见到如此材质,光滑如整,放在鼻间竟还隐隐有股香气,简直奇异。
刘家的刘卜温也跟着补充道,“是极,且竟连我们都没有听闻过华夏书院的名字,又怎会有人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书院,还故意挑我们几个作为嬉笑之趣呢?”
众人点点头,吴韧无声的看了一眼刘卜温和汪启元,又低头瞥了眼自己脚上露出洞的草鞋,后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了。
几个人就这么干等着,正思考着要不要先离开,隔日再来时,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