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了点心,可究竟如何,还是得等到第二日亲眼去看过实际的景色之后,才能知晓。因此,他特意早早的定了个闹钟让系统叫他,然后便上床休息了。
他是睡了,可却不知自己上午递出的那几封帖子,令伊川县多少人难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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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四方街,东巷。
一位小伙子正站在灶台旁忙碌着,他浑身打满补丁,一边舀着水做饭,一边如饥似渴般的看着放在一旁柴火堆上的书,连衣袖上蹭了一袖子的灰也浑然不觉。
外面报喜的鞭炮声隐隐传进屋内,他手上微滞,刚发呆了两下,听到旁边房门打开的声音,赶忙将书藏在了稻草堆下,拎起柴堆上的斧头开始劈起柴来,利落的动作,不像书生,倒像是做了几十年的庄稼人一般。
劈完了柴,吴韧又挑了满满三大缸水,喂了两笼鸡,才有空喘口气用袖子抹去鬓角上的汗。
正屋的门打开,兄长嫂嫂日上三竿,方从屋里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首先问了一句:“吴韧,午饭做好了没有?”
吴韧嗫嚅着答:“还没,可能要等一下……”
“等?”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嫂嫂已经劈头盖脑一顿骂:“好你个惫懒货,都什么时辰了午饭还没煮,你想饿死我们啊,还不快去做?再迟,你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吴韧不敢回嘴,连忙低头去灶房。
嫂嫂却叉着腰,不依不饶的对着丈夫指桑骂槐道。
“看看你这废物弟弟,成天痴心妄想,科考都十年了,一次也没考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吴家祖坟冒那个青烟没有……这么大把年纪了,媳妇儿媳妇儿娶不着,家家分不出去,简直就是个拖油瓶,咱们一家子啊,迟早被他拖累的一起睡大街去!”
吴强漠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冷笑道:“你懂什么,考不上,做梦还不许么,好歹给咱俩当牛做马倒屎倒尿,就当儿子养着吧,不然回头到地府,那两个偏心的老头子还不知道要怎样怪罪我呢。”
耳朵里听着这话,吴韧站在灶房内,默默握紧了拳头。
吴家很久以前也算是书香世家,可惜祖上犯了事,便没落了下来,到他这一代,便只剩他这么一个读书人,兄长吴强不喜读书,娶了商人之女,爹娘在世时,还知道装一下兄弟和睦,可爹娘死后,便突然翻了脸,再也不许他读书。
美其名曰,不想看见吴韧落榜丢人。
可实际上吴韧十分清楚,兄长这分明就是怕他考上,嫉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