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昌则在?听闻到柳氏还?活着的消息时,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争辩的力气。

顾知?府清楚大势已去,叹息一声,摆摆手,让衙役们前去唤人。

不一会,永开赌坊的管事亲至,一看到吴麻子?,便整个瞳孔顿时一缩。

他?双眸一厉,瞬间沉了下去,装作疑惑的样子?,看向童启,听到对方询问,这才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来。

“是了!前不久刘昌这小子?突然?拿了一笔钱来,说要一口气结清以往所有的欠款,我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如今想来,确实?可疑。至于这吴麻子?嘛……自城东那件事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因此并不了解其他?的事情。”

童启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刘昌来还?钱时,那装钱的袋子?是什么图样吗?”

“好似……是一个油兮兮的褡裢?背后似绣着什么,一晃而过?,我并没看清。”

他?拿出从?刘武房间里寻找到的备用褡裢,展示了一下,再次确认道,“那您看看,是这样的形状吗?”

赌坊管事细细的翻看了两?下,恍然?道,“确是如此,这背后模糊绣着一个【饼】字,我当时还?疑惑是什么呢,原来竟是烧饼的意思?”

四周的邻里街坊早已经憋不住大声怒骂起?来,因着刘武等人做的烧饼生意,所以装钱的褡裢,总是油兮兮的,不少人都曾见到过?,许多摊贩甚至觉得方便,还?跟着模仿缝制,谁能想到,最后竟出现在?了刘昌的手上?

用作偿还?赌债?

吴麻子?不甘心,还?想着再辩驳一二,可这时,柳氏被人带着缓缓走了出来。

甫一见到这两?人,她便猛地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失声痛哭起?来,满脸的惊惧之色,活像是看到了地狱里的厉鬼一般,不断挣扎想逃。

见到这情景,基本上不必再问,真相都已经十分?明确了。

童启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地上绝望的两?人,怒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许是也没有想到,那柳氏竟然?还?没死?吧?当日刘武的兄长如此厚待信任你们,可你们呢,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还?算是人吗?”

“你他?娘的懂个什么?呸,他?信任我?他?明明就是个瘸子?,整日困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若不是我天天去陪他?,谁会理会他??不过?是借个钱而已,整日催催催,明明自己的腿也是被赌坊打断的,可却希冀着我和他?一样!这也称得上是厚待我?”

刘昌满眼通红,歇斯底里的喊道。

童启摇摇头,不再多言。

夏虫不可语冰,有的人,你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更没办法理解的。

或许在?他?们眼中,全世界都是欠他?们的,理应当然?将所有都捧在?其面前,任由选择,否则便是对他?不起?。

刘志刘武正是没有看出这一点,才祸及家人,落得如此下场。

实?在?是可悲可叹。

有着两?个人的供词,外加铁证如山,无可狡辩,这场案件终于在?整整十四日之后,水落石出,成功得到解决。

衙役们气愤的将两?人投入牢房内,等待着上报大理寺、刑部后,秋后处斩。

而被冤枉的吴韧,也因此被当场释放,归还?了所有清白。

一众学生瞬间围拥上去将他?搀扶住,眼角带泪的看着他?。

那吴韧颤颤巍巍站直了,头发上还?沾染着不少稻草,一身狼藉,看起?来,这几日过?的并不算好。

童启温柔的踮起?脚,将他?头顶上的草根拿下,安慰道。

“我来接你了,是山长的错,令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