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着头说没有,却在飞机升上平流层后直接冲去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
朋友帮我问来了些胃药,我就着温水吃了些药,也没有缓解半分。
“要不要下飞机之后去医院看一下?”
于是飞机降落后,朋友帮我去做工作的交接,我被司机带去了省中医院。
F市这座省会城市我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整个省唯一的机场就建在F市,所以我只有要出远门时才会来到这座繁华的都市。
医院里很热闹,碰巧遇上中学生体检,一群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人在一楼聚集。我挂了个急诊,医生说我是应激反应,正在给我开药时,附近突然传来阵阵嘈杂。
“我就手痛而已开点止痛药不就行了吗他妈为什么拍片!你是不是存心要骗我的钱!”
目睹医闹现场我也是意想不到的,只听见东西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为了省下拍片钱来攒棺材本喊得撕心裂肺。不久又突然重归了平静,一个女声正在进行疏导与打圆场。
我走出诊室时与刚刚摆平医闹那位女生打了个照面,我正在内心为她鼓掌时,她却喊出了我的名字:“宋询?”
我有些惊讶,她怎么会认识我?我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得到她是谁这个答案。她看见我错愕的眼神笑了笑说:“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也是第一次见你。我能认出你是因为岑绥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然后她向我走来,友好地伸出来手:“我是岑绥的姐姐岑静,你好。”
我下意识地与她握了握手:“你好。”
“你要去看看岑绥吗,他就在五楼。”
电梯里的数字不断变化着,我的心也在七上八下。与自己的初恋对象我知道我们没在一起但姑且让我这么认为吧五年后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医院。
我试图说些话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呃,静姐,你在这里当医生?”
“我是医务社工而已,并不是医生。”
我点了点头,空气又回归了寂静。
岑绥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岑静一边走一边跟我说他目前的情况:“有轻微的脑震荡和骨折,已经一些复发的旧疾,现在还在昏迷中。”
现在不是亲属探视时间,我只能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岑老师,被一堆金属医疗器械包围着。
岑静帮我接了杯热水,我们在五楼的小阳台上,俯瞰着住院部的停车场。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已经迟了。”
岑静叹了口气,靠着银色栏杆,跟我说起了一切的缘由。
“阿水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他从小就被我们保护得很好。他在大学时遇见了许成恩,跟我们讲那是他将会爱一辈子得初恋情人,我们当时都以为许成恩会是个好人,毕竟他真的看起来知书达理,彬彬有礼。我们曾因为阿水喜欢男人而有些接受不了,也曾因为许成恩是个富二代而担忧这份不对等的恋情,但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默默的祝福。”
“后来事实证明我们担忧的都实现了。许成恩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暴力成瘾,还哄骗阿水说暴力也是一种爱。他毕业时想要逃离,却被许成恩高明的话术骗得七荤八素,直到他最终还是忍不了这种‘爱’,逃到了E镇教书时,这段纠葛的感情才告一段落。”
“我们也劝过阿水快点分手,我也想过要去告许成恩,但我们都知道我们不会是资本的对手,阿水这次是羊入虎口了。阿水在E镇那段时间许成恩一直在表示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还与阿水求了婚,阿水不肯嫁,他说他变心了,他遇见了你,喜欢上了你,还给我们看过你的照片。”
听到这里,我说道:“可是岑老师跟我说他还爱着许成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