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如此,不然,就是当著全国人民的面,连续十天人事不知了。

下身穿著睡裤,赤裸上身,我拔身,从床上站起。

穿过环立在床边的医者,赤脚踏过冰凉地面,抬臂按开卧室的厚重门扇。

从寝室迈到走廊的那一瞬间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寝室外的走廊是一大排长长的窗,平时阳光充足到简直要燃烧起来。

刚才在寝室中,窗玻璃厚、四壁燃著烛火,雨并不明显。现在这种全是窗的走廊里,雨势显得更恐怖。

黑色城池般的云压满天空,整个走廊光线极暗,只有瀑布样的雨水,持续不懈地重重轰在玻璃上。

昏迷期间,偶尔醒过来那次,看到四处一片黑,应该也不是夜,是雨。

走到窗前,看向中心广场的方向,外面太黑,雨太大,什麽也看不清。我抬手,握住窗棂上的雕花鎏金把手,要揭开窗户,直接飞下去。

这时,一道雪亮闪电猛然贯穿天空,劈到了寝殿的尖顶之上,又顺著金属的避雷针,滚落到地底深处,瞬间映亮了四周的景色。

透过斜横纵贯的粗大水迹,能看到寝殿外起码百年树龄的花树几乎全部被暴风雨刮倒了,拦腰浸泡在水里。花瓣漂得满前庭都是。

我开窗的手却凝滞住了。向著走廊的尽头,通往寝殿正门的拐角处转过身去。

那儿有人。

绵延不绝的闪电映亮了他高大的身形,将他岿然不动的庞然身影打在身後的墙壁上,幢幢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