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僧人再打开房门时,二人一个鼻青、一个脸肿。衣服倒是好好地穿着,也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
僧人对沈雁图行礼:
“施主,该供灯了。”
郑肁捂着腹部,龇牙咧嘴地:
“雁图,你供的灯里,有没有为我点的?”
沈雁图没搭他的腔,他又转向僧人,洋洒开了张支票:
“全记在这位施主名下,保佑他平安健康。”
僧人收了支票,微微一笑:
“阿弥陀佛,心诚则灵。”
郑肁此时也缓过来了不好说他是一直这么冷静,还是一直这么疯癫,可能冷静就是一种疯癫。忽略脸上的巴掌印,他居然和没事人一样,凑到沈雁图身边去点灯。
莲花型的小灯在他手中引燃,却转瞬间就熄灭了。邪了门了,郑肁不死心地又点了一次,也是秒灭。
那句心诚则灵,在此刻更显讽刺,沈雁图笑道:
“你是有身份地位,出手自然阔绰;但要论心,我看上天自有裁决。”
“你觉得我心不诚?”
沈雁图不回复,他又问:
“认识这么多年,我的确时常虚情假意,但我何曾那样对你?我话说得不好听,也都是事实,难不成要我说你我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你才相信我心意?”
沈雁图下巴磕得发青,懒得多张嘴,只说:
“别胡言乱语了。”
郑肁却认真起来:
“你要是能为我生一男半女,我何必犯这些纠结。”
“当真?”
“这有可能吗?”
沈雁图觉得他莫不是伤了脑子,有点傻兮兮的,便说:
“要个孩子还不简单,孤儿院里多的是。”
郑肁却大为震撼:
“你是这么想的?”
他想过沈雁图爱他,却没想到他有这样和他共建家庭的野心,并且已经有了规划。难怪他如此虔诚,若非将自己算计进他的未来里,怎能别无所求呢。
这个可能让他顿时忘却那些不快,觉得幸福极了。
沈雁图自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他默默点灯,只当纪念自己青春热情。或许是骨子里犯贱,他始终觉得对郑肁有情也不算错付。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虽然他算不上襄王,郑肁更不是神女,但天底下大多数事都是这样。郑肁可能这辈子没法爱上任何一个人,这又不是他的错。
当他回过头时,却闻见一阵松节油燃烧的气味。
郑肁跪在他身后,脸色苍白,汗水如注。他手指上浸满灯油的纱布,正在指尖上烈烈地燃烧。
那火焰蹿得极快,不时就把布条烧得焦黑,他几乎都能闻见蛋白质烧焦的焦糊味了。
沈雁图吓得手足无措,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匆匆抓起外套要盖掉火焰,郑肁却退后一步躲开,咬牙切齿道:
“这下你信我了,我对你是真心的。”
谁管他真不真心啊。沈雁图欲哭无泪,不知他一时犯了什么轴,急得眼泪都要落下了。
“真,比真金还真。”
“那你跟我回去。”
“哥哥,这不是谈条件的时候吧。”
沈雁图真是不知该摆什么表情了,无奈道:
“你真心对我,我就得回报你吗?你别太无理取闹了。”
郑肁不说话,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火光在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跳来跳去。见那火都要烧到关节了,沈雁图只好松口:
“你先把手放下……我跟你回去。”
事实证明。只要是郑肁想做的事,大多都达成目的了。当天夜里,沈雁图开车下了山郑大少十个手指,除了俩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