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愣了半晌,还是沈雁图先合十双手道: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是把他当心魔了。

郑肁心里百感交易,抓着他合十手掌道:

“跟我回去。”

此言一出,沈雁图的脸肉眼可见的白了又红了。他想把手拽出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咬牙切齿道:

“你干什么。”

“我都想通了,你听我解释。”

到底沈雁图还是想听听他说啥。回头看那位大师傅早就站了起来,对他们一人行了一礼,潇洒出门去了。

从前二人独处,还从没有这么不自在过。郑肁是有些近乡情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颇为忸怩地、将他掘墓烧碑那等倒反天罡之事说了出来,也没在意这是庄严宝地,是否不敬。

要是以往,沈雁图多少会展现他温柔解语的一面。沈雁图实际上没他想的那么不圆滑,对郑肁很多疯子行径,他心里还是颇有微词,只是不常表现而已。至于追捧,就更谈不上了。

因此在对方说完这番话后,他依然面无表情:

“你是想让我夸奖你做得好吗?”

“别这么说。”

郑肁捏着他的手掌: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责怪我自己没能发现。这么做也不过是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真的假的?”

沈雁图对他笑笑,

“难道不是觉得我很蠢很懦弱,觉得他是家族败类让人恶心?”

他猜得还真没错。

郑肁干巴巴地说:

“这不是你的错。”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错?”

沈雁图抽回手,往后退了退道:

“安慰的话就不必说了,其实我比你想得更了解你,所以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

他的话让郑肁打了个激灵,怎么能突然就换了位置,让他处于上风?他心里瘙痒,手指摩挲着下巴:

“但我确实为此愧疚,不为别的,我只是觉得我该保护你……你对我很重要,这个你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