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般的青竹信息素快速占满浴室的每个角落。

桑桑的情绪，莫名其妙地被缓解了。

盛凡音不急不躁，替他吹干了发丝。

温柔裹着爱意，是盛凡音给桑桑的。

将人从身后抱住，盛凡音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让我抱抱，就一下。”

尽管还是无礼的要求，可盛凡音的语气变得不像他自己。

更像是沈冰月面对桑桑时，伪装出来的温柔。

唯一的区别就是，盛凡音是真情，而沈冰月却是假意。

桑桑瞳孔震颤，跑到马桶面前，止不住地干呕。

他满眼通红，还是没忍住把盛凡音当成了出气筒，“滚啊！”

他拿起洗手台上的皂盒扔向盛凡音。

眼泪倾泻而下，颈侧青筋凸起。

积满的情绪总是要发泄的，爱是，恨也是。

桑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要赶盛凡音离开。

盛凡音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厚着脸皮留下来。

“我不滚，滚了谁照顾你。”

赖皮鬼上线，盛凡音抱着桑桑不肯撒手。

桑桑在他怀里挣扎，捶打，啃咬，撕扯……

盛凡音忍着疼，就是不松手。

“小祖宗，你就当我是沈冰月那货，打骂随意，我不躲不吭声，任你处置。”

他打定了主意，做个出气筒。

这觉悟，连他自己都要感动哭了。

桑桑在他怀里，哭声渐起，撕扯着盛凡音的心脏。

他不怕桑桑对他打骂，只怕他把这股气憋在心里。

“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桑桑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他用额头抵着盛凡音的肩膀，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也灼烧着他的皮肤。

把旧爱抽丝剥茧，总是要付出血肉的代价。

忍住了，就能逃出生天，浴火重生。

忍不住，那便坠入深渊地狱，痛苦煎熬。

听着桑桑苦痛的哭喊，盛凡音跟着一起疼。

青竹信息素还在源源不断，在空中肆意疯长。

它们围绕着桑桑，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轻哄着。

盛凡音抬手，用掌心盖住桑桑的腺体。

灼热滚烫，轻微跳动。

“哭吧，我在呢，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盛凡音轻声哄慰。

原本略带冰冷感的双眸也变得情意绵绵，温柔无极限。

桑桑的哭声未止，上下眼皮却开始打架。

不出一分钟，他晕倒在盛凡音的怀里。

盛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还好他提前将镇定药剂涂在掌心。

不然，他真的怕桑桑承受不住，晕过去。

他将人打横抱起，送回房间。

又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青竹信息素的浓度还在升高。

他不走，就看着睡着的桑桑。

替他擦去眼泪，在他耳边诉爱。

“小祖宗，你就是我祖宗。”

“把我迷的魂牵梦绕，还不给我一点活路。”

“你回应回应我，我能高兴好久好久。”

盛凡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