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起来的？那种地方的女人杀了人你不还是愿意召寝？”

敬亲王见封雪一下子反问了这么多句，有些失笑，他这话的重点在后半段而不是前半段吧？“我是问，和真为何会成为你的朋友？”

“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杀人，我碰巧救了她。说起来，我还想问问你，你在外面那些表现，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别的什么？后院里真的死过好几百的女人么？”封雪跟敬亲王相处这半日，觉得此人好的时候能温柔的将人溺死，平日里坏的时候那真的是不见死人不罢休。

有些问题，是不可以直接问出口的。她这些问题，不知不觉竟有些质问的语气在里面。果然，封雪见敬亲王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心里暗骂自己两声，隔世为人，她对眼前的人一点都不了解，凭什么感觉像老熟人一样闲磕牙聊天？真真是好奇害死猫。

封雪默不作声，再也不说话了，只顾低头闷闷吃饭。

敬亲王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有动怒，他什么都没有吃，只是看着沉默的封雪，良久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是我的妾？还是以受害者的身份？”

封雪放下筷子，默然。的确，她什么身份都不是。她来到这里，算起来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个妾的身份，她也不想承认。她只是想着，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那么她现在，又凭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关怀和示好？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

封雪沉默多久，敬亲王就等了多久，等到菜都凉了，才听封雪道：“你放我走吧。我想离开这里。”

敬亲王只觉得心里忽然一沉，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努力心平气和的问：“你离开这里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养父母，没有需要她保护的姐姐。没有一个至亲之人在身边。这种感觉，何其孤独？

“既然没地方去，那就留在我身边。”敬亲王说道这里，想了想，强调一句：“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封雪只是沉默。

前世，她被养父母收养的时候已经有记忆了，她天性善良，知恩图报，所以即便知晓他们收养她，是为了训练她成为跟她年纪一般大的姐姐的守护者，即便失去了自由，她还是很感激。今生，她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携手白头之人，只求自由。

“抱歉。我还是想离开。你对我的好……”封雪话未说完，敬亲王嚯的一下掀翻了整张桌子，杯盘筷箸，落地一阵乒乒乓乓脆生生的响。

他站在一地狼藉里，看着低头的封雪，冷冷笑道：“便是死，你也得死在这里。”说完，再不看封雪一眼，拂袖离去。

封雪心里的震惊还未过去，偏殿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真是昏了头了才会觉得他好说话！明明知道此人喜怒无常，还自以为自己有什么不一样能要求他。她真是太傻了！想离开这里，自己不会想办法么？偏要开口去求他？

封雪脑袋乱七八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周身冷冷的。一种无力的寂寞深深蔓延开来。

想哭，却无从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