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亲王身后,向来是大片大片的女人,而这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太监们全都在寝殿最外围的门外等候,这个院子里面,除了两拨藏在暗处的保镖,可以说是一个闲杂人都没有。封雪有点不明所以。
看着敬亲王挑衅的眼神,封雪耸了耸肩,跟了进去。
殿里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闻之令人心情放松,觉得十分畅快,又不觉得腻。殿内的布置也是极尽高雅之能事。刚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几丈宽的《万马奔腾图》,画上每一匹马的神色姿态都描写的十分生动,领头的那匹马更是风姿独具,十分霸气。
敬亲王偏头见封雪盯着这幅画看,便解释道:“这是南越高祖赐给我曾祖父的。据说是当时的名画家白亓呕心沥血历时三年才得以画成,世上只此一幅。曾祖父一直小心保存,在世时不让人碰半分,便是想看,也要提前三日沐浴斋戒得了他陪同才可。”
封雪听敬亲王说话的语气,似乎满是不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再看那幅画,便有了不同的意味在里面。高祖跟老敬亲王一起打下的江山,当时兄弟情义在,可是等皇位坐稳了之后,便开始担心老敬亲王有不臣之心。因此便借这幅画来表达两个意思,第一是肯定老敬亲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因为此画乃独一无二;第二,恐怕是提醒他,万马奔腾,马王只有一个,同样,打江山的功劳再大,皇帝只能有一个。
封雪心中钦佩这位老敬亲王,由衷赞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曾祖父那样深明大义,明知道皇帝起疑还忠心耿耿。”
听了封雪的话敬亲王一愣,连带着看向封雪的眼神都亮了亮,门外朝阳升起,金光漫越,都不及他此刻眸中半分风华。只听他郑重道:“本王竟不知你如此大才。”
封雪顿时冷汗滴滴,她这也叫大才?忙赔笑道:“过奖过奖。”
敬亲王见封雪一脸尴尬,有些不明所以,却并未多做纠缠,他心里认定即可。于是手指着不远处一面屏风墙道:“我让人在那里放了一桶洗澡水,这会儿温度也差不多了,你去洗洗吧。”
封雪脑袋差点转不过弯来。她怎么给忘了?她是被召过来侍(寝)的呀!虽然她几天没洗澡,又是杀人又是放火身上早已狼狈不堪,可是……这种即将被吃干抹净的感觉真的十分不爽!当然,也就忽略了敬亲王自称和态度的转变。
敬亲王见状,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爱妾难道不知道,在敬亲王府里,想要得到我的宠幸,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吗?你杀了这么多人,你说,本王应该宠幸你几次?……三次?五次?还是……”
封雪一听,头都大了!脸红的跟熟透的大苹果一样。杀人跟宠幸,这到底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和真为什么从来没告诉她?早知道每杀一个人就到得到一次他的宠幸,她一定不会杀人,即使杀人也要栽赃到别人身上去呀!
其实封雪真的不能怪和真,敬亲王府的规矩一直都是摆在台面上众所周知的事,谁会猜到她内里早已换了个人?
封雪小心拿眼瞥他,打着商量:“能不能……只洗澡,不睡觉?”
敬亲王似乎认真在考虑,点点头:“嗯,现在是白天。”封雪顿时狗腿似的狂点头,只听敬亲王接着道:“等晚上也不迟。”
封雪脸上的笑立刻就僵住了。垂头丧气的走向那扇屏风。低着头才发现,这里的地面都是冬暖夏凉的玉石铺就的,抱着踩坏的态度重重的跺着脚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