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又有几个人中暑晕了过去,更多的是越来越躁动不安的喧哗,渐渐地,有人气愤的脱掉身上的士兵服走出了身后的大门,有人带头,走的人就接二连三。

封雪看了一下,这个广场上差不多就五六十人,这走掉的加上晕掉的,去了不下二十个。

直到太阳偏西,晚霞上来,那唯一的帐篷里,才有人慢吞吞的整理衣冠走出来。

那人走到一处高台上,无比嘲讽的喊了一句:“还有人要走吗?”

人群立刻肃穆,没人出声。

那人明明很年轻,很懒散,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但那种不怒自威的压力却叫人感觉浑身发颤,一身铁血杀伐之气丝毫不掩饰的漏了出来。封雪知道,这,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

“可都想清楚了?”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群,皮笑肉不笑的说:“现在走,是因为我放你们走;若是过了这个时候,再想走,可就都是逃兵了!逃兵的下场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斩首示众!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嗯?”

那声尾音上扬的一个“嗯”字,提起了许多人的心。终于,又有三个人不堪压力,战战兢兢的走了。

封雪心想,刚刚选兵入伍的时候基本没什么条件,换了衣服了却来了个下马威,下马威完了还没结束,还给你施加心理压力。仅仅是第一天,就让人感受到了军营里那种肃穆庄严的铁血气氛。也难怪近几代南越王能够将疆土扩大三分之一,看样子,这些铁血杀伐的强大军队功不可没。

等到所有人口径一致,坚决表示为国效力绝不后悔宁死也不当逃兵的时候,那男子才笑了笑,换了副痞样子说:“走掉的那些人都是傻蛋,你们知道朝廷每月给正规军每个士兵发的饷银是多少吗?二两!二两银子足够你们一家老小衣食无忧的过上大半年了!你们说他们傻不傻?哈哈!”

此话一出,人群中响起了各种唏嘘庆幸,似乎完全忘记了在烈日下站了一个下午的辛苦。

那人说完这话,欣赏了一下下面众人的反应,敏锐的发现了人群当中的封雪和阿琼兮。因为不管是烈日的折磨或是威逼利诱,这两人都过分平静,没有丝毫激动的神色,不由不动声色暗中留意。眼光扫了一圈之后,那人挥挥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愿意留下来的,待会儿点完名之后,随刘校官回城外新兵营。”

那人交代完之后,转瞬又变回了极度懒散的模样,不再理会台下众人,转身离去。

刘校官就是刚刚在外面特殊照顾阿琼兮和封雪的那位,他上前来跟大家介绍说,刚刚那名男子,就是骠骑营赫赫有名的少年威武大将军白月。

白月三岁习武,十岁随父出征,十二岁在敌军必经之路孤身埋伏九天,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却一举取敌将首级并在部下接应下突出重围,这是他第一次立功。此后,白月骁勇善战,战功赫赫,为保卫南越疆域并扩大国境线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今年,白月将军不过一十九岁,还不到弱冠之年。

刘校官用万分慷慨激昂的语调讲完白月这个偶像般的存在之后开始点名,这一批,经过这么一考验,只剩下三十四人。点完名之后,刘校官带着老兵整合这支三十四人的队伍,向着城外新兵营出发。

白月离开招兵点之后,看了看红光漫天的夕阳,一脚踢开了脚下的一块石子,显然心情有些郁闷。手指一勾,身后一个随从亲兵上前:“少将军,有什么吩咐?”

白月看也没看那士兵一眼,一手推开了他:“离小爷远点,小爷嫌弃你身上的汗臭味。”

那人连忙向旁边移了两步,白月才说:“小爷问你一件事,你说,要是你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和你小时候穿同一条开裆裤的发小成婚了,你该送什么礼物?”

那士兵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