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兮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很是想饮些清水。

但抬起头看见崔珝,她又忍不住的,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

她之前看过避火图册,眼下这个情况,是不是该宽衣了?

那是该自己先给他宽衣,还是该先给自己宽衣?

还是应该互相给对方宽衣?

这书上也没教啊!

迟兮瑶有些懊恼,早知道,当初外祖母教授的时候,她就该认真听着。

可是,自己不懂,怎么崔珝也不懂吗?难不成两个人要这样坐一夜吗?

她又咽了咽口水,抬眼偷偷瞄了瞄崔珝。

若是此刻她能借个胆子过来就好了。

那她一定会扑上去,直接了当地扒开崔珝的衣服,摸一摸他的喉结、锁骨、哦还有小腹和臂膀。

习武之人,身材应当非常不错,摸起来手感肯定非常好吧。

迟兮瑶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在脑子里想了想。

屋子里安静得很,只余红烛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迟兮瑶卸了珠钗凤冠,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身着红色的喜服,在烛光下,悄悄转动着眼睛,美得犹如天外之物。

崔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喝了下去,才觉得自己心中的燥热感被压制了几分。

迟兮瑶低着头,垂眸,将小手偷偷伸到了崔珝身边,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还荡了荡。

“累吗?”崔珝忽然开口问道。

迟兮瑶猛地摇头:“不累!”她记得,外祖母千叮万嘱过,新婚之夜,万万不可以说累。

这是会让夫君不高兴的。

想到这,她又低下了头,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先给自己宽衣。

“困了吗?”崔珝又问道。

迟兮瑶垂眸,闷声闷气道:“没有。”但是她似乎是真的困了,竟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吓得迟兮瑶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崔珝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手指下滑,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垂。

“早些休息吧。”边说,他边伸手,替她将喜服外袍脱了下来。

见他伸手来脱自己的衣服,迟兮瑶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她心跳如雷,满手心都是汗。

崔珝的动作很轻柔,慢条斯理的将繁复的喜服一层又一层的脱下,最后只余一件大红色的里衣。

迟兮瑶的双腿都忍不住地打起了颤。

“你冷么?”崔珝扯过了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后扶着她的腰,将人放到了床榻里。

“早点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说完,他便放开了迟兮瑶,站起身,开始在床前解自己的腰带。

忐忑不安了好一会儿,结果无事发生?

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对自己没意思?

迟兮瑶满脸的问号,她蹭得一下站起了身,走到了崔珝身边,拉住了他正在解腰带的手。

崔珝抬起了头,问她:“郡主,还有事?饿了?”

迟兮瑶蹙着眉,瞪了他一眼,又躺回了榻上。

“有事!”

她将锦被裹了裹,彻底将自己整个人像蚕蛹一般裹了起来。

“本郡主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你睡罗汉榻吧。”

崔珝脱衣服的速度非常迅速,根本没给迟兮瑶反应的时间,人已经跟着躺到了床上。

“罗汉榻坏了,只能委屈郡主了。”

迟兮瑶解开了锦被,坐起了身,指了指外间的罗汉榻:“方才我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此刻就坏了?”

崔珝顺势扯开了锦被,跟着滚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