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城的那天，我在机场里，看到了满脸颓废的顾嫣然。

她看见我，失神的眼睛燃起了光亮，她匆匆跑过来。

“阿萧，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不能获得你的原谅。”

“你别走好不好，我、我想补偿你。”

“我已经掰断了宁俊毅的十指，把他毁容了，算我求你，别离开我！”

恍惚之间，从她眼里的在乎中，我似乎看见了从前的她。

那时候，她也会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对我温柔的笑着。

“萧萧，你永远不许离开我。”

可惜，回不去了。

我太累了，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我甩开她的手，她焦急的呼喊伴随着A市的风，消失了。

15

我到了江城，做了手术之后，面部恢复得还算不错。

十指恢复得并不理想，但医生说只要坚持复健，还是有痊愈的希望。

若干年后，我听顾念说，我爸妈患上了抑郁症，先后身亡了。

姐姐住进了精神病院，整天不是傻笑就是抱头痛哭。

宁俊毅跟顾嫣然没有离婚，可却时常被顾嫣然逼着用残疾的十指在外人面前弹奏钢琴，指着自己毁容的脸骂自己。

后来，顾嫣然用美工刀捅死了宁俊毅，死前将所有财产分成两半，一半给了我，一半给了顾念。

我把那份财产捐了出去。

咸咸的海风里，我在海边的钢琴前坐下，瓶中的两朵白玫瑰芳香四溢，我为自己演奏了一曲《月光奏鸣曲》。

曾经的痛苦和挣扎，会在未来的希望中，和我挥手告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