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冒自己给凌琛写信之人大骂特骂,又将指证柳宗之人的姓名和画像附上。
凌琛看着信笺上“江峰”两个字,脑子里嗡嗡作响。
是他?或者只是重名?
打开画像,凌琛可以确定,当年指证柳宗之人,正是如今已经不见踪影的肃北打更人江峰。
一切都变得明晰起来。
宋安堂想灭口不仅仅是因为江峰那晚露出的马脚,更是因为他就是指证柳宗之人。
一个满口谎言之人作出的证词,又有几分可以令人信服?并且,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喽啰,可以用钱或者用权势拉拢,也极其容易在关键时刻反水。不如除掉。
于是第二日,他又去往陈小宝家,借用他的马匹再去远郊一些的地方搜一搜。
而此时的宋安堂和宋妍,方才察觉过来陈小宝兴许已经认出了那方帕子的主人。
但已经来不及了,凌琛骑着马驰骋在一片宽阔贫瘠的土地上。马匹忽地止住了脚步,它前蹄抬起,发出长长的嘶叫声,凌琛趴下身子牢牢地抓住鬓毛,才没有从马上摔下来。
凌琛朝前看去,不远处躺着一具尸首。
他下马,牵着马匹往前走,这才看清。
此人在这荒郊野岭躺了大概也有好几日了,夜间的野兽和秃鹫将尸首蚕食,近乎面目全非,身上也没有几块好肉。
他的手脚被绑着,绳子如今已经松松垮垮耷拉在露出的白骨上。
此人到底是谁,从样貌上已经难以分辨,但这身衣服,不仅凌琛知道,大概全肃北的百姓都知道,这是打更人的服饰。
凌琛很肯定,这是江峰。那方帕子应该就是从这里捡到的。
他又蹲下细细检查,翻找着什么。
果然,在紧握的右手中,凌琛找到了丝帕残破的一角。虽然已经脏污了,但还能看出,材质不一般。
凌琛又在四周搜寻了一番,在一处小土堆中,翻找到了木梆子和锣,那木梆子上还残留着血迹。
尸首已经残破不堪,无法驮上马带回县衙,凌琛没办法,只得快马加鞭赶回城内。只求宋妍和宋安堂别察觉出什么来,比自己先一步销毁了尸首。
他紧赶慢赶到了县衙,说明来意,带上两三个官兵准备往来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