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在了府门外。凌琛暗道不妙,再这么下去,怕是全肃北的人都要知晓。

“凌侍郎,这天亮了,您先回府,余下的我们自会处理。”一名官兵对凌琛毕恭毕敬道,又踢了踢跪在地上的打更人,嘱咐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半分。

凌琛点点头,“这屋子里的东西动不得半分。朝廷要重查柳侍郎一案,有些重要的东西在这屋子里,需要保护好。”说罢便从靠近街面的窗子悄声离开。

回到别院,府中的下人已经起身了。凌琛略过下人诧异的眼神,径直往屋里去,他换下身上的夜行衣,觉得有些累,便胡乱地洗了把脸,躺上床闭眼歇息,可脑子却一刻也未停歇。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封信究竟是不是平湘送来的。

凌琛睡意全无,他坐起身研墨,给余平湘去书一封。看着白鸽扑簌着翅膀飞远,凌琛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袁芝瑶一早起床,便看见凌琛在院子将一枚卷好的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将它放飞。

“侍郎,怎么了?”袁芝瑶上前紧张地问道,可是肃北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需要禀告朝廷?

凌琛朝袁芝瑶安抚一笑,“想起一些事情,问一问平湘。阿瑶别担心。”

袁芝瑶点点头,“侍郎今日可是还要去连伊山?那玻璃温室的成效,在百姓中已经传开了。侍郎是真心实意想要为肃北的百姓做些什么,等再过些时日占城稻成熟了,他们也能更明白你的苦心,再不会有人无缘无故骂你了。”

凌琛嘴角上扬,看着为自己鸣不平的阿瑶,方才的发生的变数导致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他将袁芝瑶额前的碎发拂开,又用双手拢住袁芝瑶有些发凉的手,说道:“百姓窥不见真相和全貌,有失偏颇也是难免。不管别人如何诋毁我,我都不在乎,只要阿瑶信我就好。早上还有些凉,咱们进屋说。”

二人进了屋,凌琛将袁芝瑶抱坐在身上,说道:“连伊山那边沟渠挖好了,温室也已经搭好了一小片。地里的土化冻了,昨日试着种了些种子下去,再过段时日看看成效,若是能抽芽,便大规模建温室。山上的沟渠还在挖,等挖好了,再考虑山顶雪水的化冻。”

“真好。昨日有百姓说,你是肃北的救命恩人,我看不假。”袁芝瑶皱了皱鼻子,朝凌琛狡黠地笑了笑。

凌琛哈哈大笑,他伸手将袁芝瑶搂进怀里,长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你想出的法子,哪能这么快种上占城稻。我看啊,阿瑶才是肃北百姓的救命恩人吧?”

“对了,今日施粥何时开始?”

“再过一会儿,厨房那边已经将白粥熬下去了。时候还早,侍郎要不要一同用了早膳再走?”袁芝瑶起身问道。

凌琛点头应允,二人来到厨房,盛上碗白粥,再配上几碟小菜,简单的一顿早饭就这么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