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日,也不是一下子就变成这样的。等我发觉出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半年前,我写了个折子上奏圣上,希望朝廷能派员来查一查,可却如一枚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海里,杳无音讯。此事不能再拖,我不信圣上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定是当中出了什么差错,便赴永乐来当面奏请。”

“又是官员贪腐……”凌琛喃喃自语,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与宋安堂也有关。启明的折子石沉大海,一定是还没送至圣上手中便被人销毁了。如今启明来朝面圣,会不会如这折子一般,从此以后也杳无音讯?

“启明,先不着急面圣,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从泉城一路来永乐,可有发生什么?”凌琛问道。

崔启明神色复杂,“确有其事。幸亏当时正巧有旁人经过,我和我的随从才逃过一劫。当时我们以为是碰到了打劫的山匪,照你的意思……有人想阻止我将此事告知圣上?”

“嗯。此事若圣上知晓了定会彻查,便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凌琛说罢,忽地轻笑一声,“你从小便是个能化险为夷之人。还记得你我十三岁那年夏季,找了个池塘捞鱼,遇到李家小郎君,他一贯妒忌你,便使坏要推你入池塘,结果你忽地在岸边仰面躺倒休憩,李小郎君自己反倒跌入池子中狼狈不堪。”

说起幼时往事,凌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次也是运气好,碰上了旁的人路过,方能化险为夷。但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崔启明点点头,“那我便在永乐城多住几日,静观其变。”

“你住在何处?这次待的时间也许会比较久,你容我想个法子将此事不动声色启禀陛下。你我二人许久未叙旧了,不如便在我府上住下,也好照应。”

“我考虑考虑吧。”住在他人府上,终究是不太方便的,尽管这人是阿琛。

此事暂且搁置,崔启明喝了口茶,与凌琛话起了家常,“多年未见,阿琛长相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好像更难相与了。”

崔启明揶揄道:“方才你家婢子受伤时,你赶来看向我的眼神,可把我给吓一跳。难怪启悦对你又爱又怕。”

这袁芝瑶看来并非婢子这么简单,阿琛莫不是对她有意?

凌琛听到启悦这两个字,不自在地一笑,随即释然,“她现在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