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后,脸一红,叫了声“侍郎”便如兔子般跑回了自己的厢房,还没关上房门,又探出头鬼鬼祟祟地看了凌琛一眼。

“何事?”

袁芝瑶听到凌琛出声询问,本缩进屋的脑袋又探了出来,“侍郎今日辛劳,可用过膳了?”

“尚未。”其实县衙有公厨,但凌琛看了看那一片绿的红的辣椒,这还未下肚,胃里已然烧了起来。

袁芝瑶决定给凌琛露一手,今儿在刘娘子家可没白学,“你等着,阿瑶今日学了两道菜肴,侍郎尝尝可合胃口。”

凌琛看着跃跃欲试的袁芝瑶,突然发现,离那晚救下她,不过过去了三日,而她的神情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晦暗,变得更加灵动,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凌琛趁等着袁芝瑶送来晚膳的间隙,洗漱了一番。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袁芝瑶这才姗姗来迟。

袁芝瑶将今日学的两道菜肴尽数奉上后,却迟迟不离开,站在一旁绞着衣袖,憋得满脸通红。

凌琛疑惑,想了想,许是新学了两道菜,想要得到褒奖,“手艺不错。”

但袁芝瑶听罢也就是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谢谢侍郎夸赞”,又继续蹙着眉头绞着手不说话。

“到底何事?”

大概是凌琛的语气不太温柔,袁芝瑶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自己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要惹凌琛不高兴,袁芝瑶开口道:“用膳后侍郎可要沐浴?”

“已沐浴过。”

袁芝瑶失望地垂下头,又抬起,“侍郎用膳后可要更衣?”

“无需。”凌琛搞不懂袁芝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当下也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妥来。时间就在二人这奇怪的气氛中流逝。

“碗碟拿走吧,有劳。”凌琛满意地用了膳,放下碗碟,又揉了揉眉心,一脸的倦色。

袁芝瑶见状,忙上前,“侍郎可是觉得累了?若是不嫌弃,阿瑶给凌侍郎揉一揉吧。”说罢竟是也不等凌琛应声,绕到他的身后,葇荑便扶上了额间。

过去,阿娘常常头疼犯病,袁芝瑶倒是没少给阿娘揉。这男子的肌肤触感,和女子的就是不一样,袁芝瑶只觉得手指接触到的皮肤带着点磨人的滋味。指腹沿着眉心到眉尾方向来回轻柔按压,房间里突然变得好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

袁芝瑶的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凌琛是想要出言拒绝的,可也许是太过疲惫,渴望这样难得的舒适,亦或是别的一些凌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缘由,他咽下了就在嘴边的“不必”二字。

柔软又带点凉意的指尖在额间游走,凌琛越发沉迷,不愿出声打断这仿佛偷来的时刻,直到周围空气仿佛凝固,直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够了!”凌琛僵硬地把头一偏,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凌琛突如其来的厌烦让袁芝瑶愣在原地,“可是阿瑶弄疼你了?许是太久没做过了,阿娘在世的时候……”

“好了,你回屋吧,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凌琛打断了袁芝瑶的话,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

袁芝瑶开始只是觉得错愕,逐渐觉得伤心。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平白惹凌侍郎不高兴了。也不知凌侍郎会不会因此不要自己做婢子了,如此一来,袁芝瑶竟是觉得迷茫,日子又没了盼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趁着还没落下来,袁芝瑶转过脸出了屋子,她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说道:“阿瑶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