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知啸迟疑道：“金欢……”

金欢的脸埋在他胸前，但很明显在哭。

她说：“知啸，我很后悔。”

戴知啸推开也不是，抱住也不是，只好这么直直地站着，硬邦邦地说道：“还是学习要紧。上了大学你会遇到更喜欢的人。”

金欢沉默了一会儿，从他怀里起来，捂住了脸，转过身去。

她低声说：“我不想听这些话。”

戴知啸也沉默了，过了好久，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金欢没再回头，边抹着眼泪，边往公交站台走去。

戴知啸心情也很差，默不作声走回了家。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车鸣笛，接着车灯突然亮了。

戴知啸回过头，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奔驰。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门前，车窗摇下来，露出钟瞿的脸。

戴知啸掩盖不住惊喜：“瞿哥。”

钟瞿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头发抓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的脸上有疲态，但却是带着笑的：“知啸。”

戴知啸把胳膊搭在车窗上，俯下身问道：“怎么过来找我了？”

钟瞿注视着他：“看出来你不高兴了。微信都没有再回过我。”

戴知啸被戳穿，突然觉得自己很小气，忍不住低声道：“对不起。”

钟瞿微微摇头：“没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戴知啸问他：“你刚刚下班吗？”

钟瞿还是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戴知啸没明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怎么了？”

钟瞿笑容很淡：“有一点口红的痕迹。”

戴知啸这才反应过来。他脸突然红了，抬起胳膊，粗暴地用袖子蹭了蹭嘴唇，擦得他都有些痛了：“还有吗？”

钟瞿凑近了一些，盯着他的嘴角，抬起手用指腹帮他蹭了几下，才退开来：“没了。”

戴知啸觉得很尴尬。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瞿哥……”

钟瞿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平和：“回家休息吧，不早了。”

戴知啸愣了愣，把搭在车窗上的手收回来，局促地站着，说道：“哦……好。”

钟瞿对他笑了笑，启动了车子，没再回头看他。

钟瞿开回了家，下车的时候，把副驾驶座椅上的袋子拿了下来。里面装着一个崭新的斯伯丁篮球，钟瞿拎着它回了家，把它扔进了储藏室的最里面，关上了门。

分班后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戴知啸连班级总均分都没到。虽然他分进这个班的时候也确实只是中上等的成绩，但没到均分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年级排名也不如上一次期末考试，差点跌出理科前六十。他情绪很低落，抓着自己的成绩单回到座位上，看到金欢正趴在桌子上，眼睛是红的。

戴知啸的同桌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声说道：“金欢没考好，我们班倒数第六。”

戴知啸回家之后把成绩单给秦飞燕和戴檀签字。秦飞燕「哎呀」一声：“怎么没到均分啊……”

戴檀脸色则更难看些，把他的成绩单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说了让你寒假在家里补课，不听，现在跟不上了吧！”

戴知啸本身自己就够难过了，听他们这样数落，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站起身，抓起他的成绩单，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反锁上了门。

戴知啸听见秦飞燕叫他：“啸啸！”

又听见戴檀的呵斥：“什么态度！”

戴知啸戴上了耳机，把音乐声音调到了最大。他打开书包，摊开试卷开始订正。

中途他想换一只颜色的笔，没想到刚放下手里的笔